季眠用手机给林叔打了个电话。
下雨路滑,车速会慢一些,从许家出发到抵达店里要近半个小时。
这期间,他只好留在店里度过。
不过对于季眠而言,能够在有木头的地方消磨时光,并不是一件煎熬的事情。
他乐在其中。
只是有另一个人在场,他不好像之前那样放松。
陆舸懒散靠在椅子上,捻了捻手指,回忆着刚才触摸到季眠肩膀时的手感。
的确很硌人。
他们面对面坐了有十分钟,彼此竟然都没有开口。
陆舸的眼睫天生向下垂着,挡住一半的眼瞳,因而盯着人看时,总是不容易被察觉。
看起来,就好像只是陆舸在专注地想事情。
季眠此刻就是这么认为的。
坐在他面前的人视线似乎微微垂着,像是在出神思索什么。
季眠并不清楚,就这十分钟的工夫里,他从眉梢到嘴唇再到锁骨,已经被陆舸用视线挨个描摹了个遍了。
等得无聊时,季眠将四周的许多雕件看了一遍,但看时总是不自觉地关注到其中的问题。
有些打磨太过,有些细节过于繁琐,还有的甚至在基本的打形阶段就出了问题。
他收回视线,目光自然地落在对面。
陆舸就坐在他身前,季眠想不把目光落在他身上都难。
对方半敛着眼,貌似还在想事情,看起来也没注意到季眠的视线。
原本季眠还担心自己盯着人家看会有些不礼貌,见状便不由得放松了一点。
陆舸的眉眼生得很好看,眉骨略高,眼廓深邃。
看陆舸实在要比看这儿的木头有趣,毕竟后者总有疵漏,而前者的长相几乎可以媲美最完美的艺术品了。
知道对方在出神,季眠便没什么顾忌地打量他。
陆舸的眉形好看,眉锋很厉,长过眼尾。
随后,季眠那双深黑的眸子向下动了下,对上了对面人的眼睛。
季眠的眸光始终平静,没任何旖旎的意味。
任谁被这样一双干净的眼睛望着,也不会有任何不适的感觉。
他就这样盯着陆舸被眼睫挡住的瞳孔看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