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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落凡的“留下”,是让他留下过夜的意思。
后半个晚上,林落凡就将自己锁在卧室没再出来。
许星河收拾好玻璃碎片,也坐在客厅沙发上沉默。
直等到临睡前,许星河到卫生间,打算洗漱一番。
简单漱口洗过脸,许星河手掌不自觉碰了碰左肩,微抿唇。
林落凡咬得那一下着实有些狠。
他不动的时候已经不疼了,可只要稍碰,就有种刺刺的疼像针尖刺着皮肉往里钻。
他抿唇忍了忍,还是解开了两枚领口,稍褪开些看了看。
左肩的锁骨下一寸,有两排牙印。
已微微结痂,周围的皮肉泛着红,明显已经肿起来。
卫生间的门这时突然响起开门声。
他一顿,迅速一收衣领回头。
林落凡站在门口。
她静静把着门站着看着他,面无表情。
许星河以为她要上卫生间,与她对视两秒就要往外走,“我……”
话没说完,门又“砰”地一声被关上了。
毛玻璃外她的身影已经远去。
他微愕。
略迷茫地收回视线时,他才发现洗手台上多了一样东西。
心不禁然漏了一跳。
外伤药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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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卫生间出去,林落凡卧室的门已经打开了。
灼白灯光如水从她脚下铺泄而过,她就抱臂倚在门口,看着卫生间的方向。
出门看见她,许星河稍顿。
那管药膏还被他握在手里,他不自觉地握紧了道:“不早了,我……”
“过来。
”林落凡却说,“在这屋睡。
”
她说着侧了侧身,为他让路,一瞬不瞬盯着他示意。
许星河站在原地半晌没动,“我睡沙发上就……”
“过、来。
”她又一字一顿说了遍,眉眼里的冷艳是种执拗的不容回绝。
垂睫轻叹了一口气,许星河不再坚持还是走进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