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宁身形一晃，如果前世昆仑之战不是意外，而是早有预谋，那是不是哪怕她说服他不做这个妖王，也注定逃不过这场浩劫？
天界出兵，就要师出有名。
而厉怀渊之前所为，确实不算是仁君，可他做妖王的初衷只是想证明自己，让她看到他的好。
他并不擅长做一个合格的君主，再加之他管束不严，肃煞教兴起，导致人间被妖族祸乱。
他根本就斗不过，到了关键时刻，这些都能拿来被说道讨伐。
妖界只会幸灾乐祸，而对于天界来说，到时再扶持一个傀儡妖王，为天界做事，岂不是更加方便？
“小凰，若妖界真的在天界的庇佑下生存，救万妖于水火，也没什么不好。
”
她曾经也这么觉得，起码妖族们不会再自相残杀，可前提就是一定要牺牲他吗？不，她相信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。
她和师兄在意的，终究是不同。
白宁脸色缓了缓，“不说这个了，师兄，你觉得漓儿如何？”
“你怎么突然提起他？”白羽搓了搓下巴，那个小鲛妖确实出乎他的意料，是个踏实肯吃苦的。
“虽然天赋一般，可他在我身边见习时十分认真，修炼也非常努力。
说实话，我还从未见过这么刻苦的小妖兽呢。
只不过他自请下界修习，你这回恐怕是见不到他了。
”
白宁点了头，那天她试探时，也发现他修为长进了不少。
前些日子见到那群鲛妖奴隶，她就不知不觉想起了他，若当初没有救下漓儿，他会不会变得跟他们一样...
想要找到躲在深海的鲛妖部族，证明她心中猜想，还是不能少了他的帮助。
“师兄，我想重回昆仑门。
”
“好，我带你去见天母娘娘，这段日子你就好好住这，千万别再胡思乱想了。
”
再次见到云凌霄时，白宁见她竟独自发呆。
“怎么，心情不好？”白宁站在她面前，很少看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如此模样，“成为门内弟子，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愿望吗？”
云凌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，只好讪讪地笑了笑。
“是觉得天界其实也没那么好？”
“不是...”
白宁看着她别扭的样子，她知道她在想什么，“那就是觉得不公平？我知道他们都是怎么想的，可那是我祖辈拼了性命挣下的军功，容不得他们置喙。
”
“前辈，听说您要回昆仑门了？为什么...”她不是铁了心地要做妖界的君后吗，难道她要抛下自己的夫君和儿子？
白宁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，她虽不追求权力，可她知道，这份权力在关键时刻，却能救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