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上耳套,就连脸上都得涂面霜。
沈钦觉得陆昼准备得太过充分,说是开理发店的都不为过。
而眼神亮亮的小哑巴浑然不觉自身的专业性,还认真回想上次的步骤,然后把沈钦的头发梳顺,再用简约的黑色发卡分区分层。
他每用染发膏涂抹一次,沈钦脑袋上的发卡的位置也跟着移动。
原本男生染发并没有玩这么麻烦,拿沈钦的亲身经历来说,他多年前染黄毛的时候,街边随便找个理发店,理发师的步骤简单粗率,而沈钦又懒得打理,没过俩月发根就变成黑的了,整个人就更流里流气了。
不过也许是因为当年染的时候头发并不长,而他现在已经小半年没剪过头发了。
自从辍学以后,他的发型都是自己打理,拿起剪刀对着镜子随便划拉两下就完事了,也看不出个好看难看,沈钦自己也不觉得有什么,为了省钱,总得付出点代价。
面前没有镜子,沈钦只能凭头上的触感推测陆昼染到哪里了,毕竟他就算问了陆昼也不会说话。
陆昼染发的动作也很轻缓,不同于简单的涂抹,他总是先抹上去大概,再仔细将头发揉搓开来,好不放过每一根头发丝。
陆昼染头发的动作过于娴熟。
沈钦还沉浸在惊叹之中,陆昼已经完工。
然后他摘掉一次性手套扔到垃圾桶里,不慌不忙地把桌子上的包装盒拆开,从里面拿出剃头刀充上了电。
沈钦顶着一头半成品,哪怕戴着一次性浴帽也不敢乱动,只好坐在原地发问:“你还要给我剃头?”
陆昼摆了摆手,表示没有那个意思。
这一下沈钦更加迷惑了,“那你买它干什么,有钱烧的啊?”
陆昼好脾气地拿起笔写道,「想到你可能愿意剃寸头就买了。
」
“我是嫌生意太好做吗,剃完寸头纹纹身,那我不得吓走好多客人。
”沈钦端坐着,头都不敢乱动。
但他现在就是用脚指头想,都能猜到肯定是因为自己高中剃过寸头,陆昼才特意又选购了一个剃头刀。
霞姐说他头发长点好,看起来像个老实人,寸头一看就不好说话。
沈钦当时不情不愿地嘟囔“什么年代了,怎么还以发型取人”,霞姐一巴掌甩在他肩膀,循循善诱地讲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