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不自觉抬起:“你怎么了?”
“我没事,不用担心我,别管那么多。
”受伤的事没必要多说,沈非秩三两句话了结这个话题,把C2的药打入他颈部,开始慢慢释放信息素。
顾碎洲胳膊上的血管肉眼可见凸显出来。
沈非秩捏了捏他的肌肉:“放松。
”
“嗯。
”顾碎洲难受地轻哼一声,眼睛泪汪汪的,“好疼。
”
“我知道。
”沈非秩替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。
他也是这么熬过来的,知道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分化有多疼。
“实在不舒服的话就睡会儿吧。
”他说,“睡醒了就好了。
”
顾碎洲不想睡,怕一睡这人就又不见了。
但药物的作用实在太大了,他只来得及死死抓住对方的手,就闭上了眼睛。
他忽然觉得这一幕很熟悉。
迷迷糊糊中,回忆起好像很久以前也有这么一段记忆。
“好疼,哥哥。
”
浑身是伤的小男孩蜷缩在一起,死死抓着旁边少年的手,少年无力回握他,只能勾了勾手指,温声道:“不怕。
”
男孩的眼睛空洞无神,一看就是失明的状态。
他死命往旁边人怀里钻:“我快疼死了呜,不想活了!”
在这种地方这个时候分化,不得不说,真是雪上加霜。
“瞎说什么呢。
”少年声音极轻的训斥了一句,“不怕,很快就好了。
”
如果男孩能看见,他一定会感到吃惊。
因为少年的状态并不比他好。
少年胸口已经被血全部浸透了,白衫染成了红绸,那衣服有的地方红到发黑,显然不止一次被血泅透过。
他脸色灰白,嘴唇没有一丝血色,胸口伤疤腐烂造成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想痛呼出声。
可他知道自己不能。
小孩已经这样了,他不能再让对方察觉到两人现在究竟走到了怎样的末路。
于是他紧咬下唇,用力到犬牙扎破唇瓣,溢出来的血终于给灰败的唇染上了一抹绯色。
臂弯里的男孩还在痛呼,他勉强分出精力,释放着信息素,尽量去安抚引导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