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哥,”顾碎洲小声道,“如果有一个人,他对你很好,但是你知道他以前可能做了伤害你的事,你会怎么办?”
这个问题刚问出来,沈非秩就明白了。
他之前就隐约猜到地下室关着的另一个人是“沈非秩”了。
如果是以前,他大可以直接说“那不是我”,但现在,对着手里女人的照片,他说不出口。
耳麦里是良久的沉默。
谁都没再出声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沈非秩才听到自己涩然开口:“……我想,那个人,他至少现在绝对不会害我。
”
很遗憾,他不知道以前的“自己”到底做了什么,无法给出顾碎洲想要的回答。
对面这回连呼吸声都没有了。
沈非秩出奇地有耐心,起身倚靠在门边,透过玻璃看着飞梭外一颗颗划过的碎石。
顾碎洲忽然道:“我想见你,就现在。
”
沈非秩一顿:“现在恐怕不行。
”
顾碎洲的语气却是带上了哀求:“沈哥,我今天过生日呀,你让我去找你,好不好?”
沈非秩微微张了张口。
他不知道顾碎洲今天过生日,如果提前知道……
那也不会不走,但会事先准备好礼物。
可惜现实没有如果。
他只能说:“抱歉,我没法见你。
”
那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,提高音量:“沈非秩,你在哪?”
沈非秩看着进入最后五分钟的倒计时,难得放缓了声音:“顾碎洲,我要离开一段时间,如果我们还有机会见面的话,下次聊,可以吗?”
“不行,我不许!”那边滴零当啷响了一阵,可能是撞掉了什么东西,“你在哪?我现在过去找你!”
“你来不了的。
”沈非秩叹口气,终于意识到自己离开前忘了什么了。
他忘记了告别。
之前从来都是完成任务就走,他没有告别的习惯,所以百密一疏,遗漏了。
顾碎洲声音都在抖:“沈非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