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江添平时起床也就这个点。
天气好会晨跑,阴雨天就早早进实验室。
不过北京的深冬妖风阵阵,厉害起来能把小姑娘吹倒退,所以他这些天早起归早起,并不会去风里找虐。
今天是难得的例外,不是起不来,只是想把某人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习惯养回来,比如假日的懒觉。
盛望露出了一丝茫然,他的眼珠在昏暗中也依然很亮,一眨不眨地看着江添,像是在缓慢梳理昨天到今早的来龙去脉。
几秒过后,他又趴回到了枕头上低声答道:“没有工作。
”
某种程度而言,他跟他那只猫儿子真的有点像。
惊醒的瞬间会警觉地炸起毛来,发现没什么事,又会慢慢软化下来瘫回窝里。
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能睡个懒觉,绷起的神经放松下来,任由困意卷裹上头。
“本来是有事的。
”他声音沙沙糯糯,像是不愿多动舌头,话语间的停顿很长,像半梦半醒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,“客户不做人,我本来要出七天差,把元旦假全给占了。
”
江添很享受这种久违的抱怨,没有说“我听说了”,只是“嗯”了一声,任盛望懒懒地往下说。
犯困的人思维是断层的,内容也很跳跃。
他说完了“本来”,呼吸轻缓下来,像是已经睡着了。
过了几秒,他忽然又说:“那客户长得像徐大嘴你知道吗,我看到他就想藏手机。
”
江添沉沉笑起来。
盛望的反应已经跟不上说话内容了,他抱怨完才想起来该问一句“政教处徐大嘴你还记得吗”。
听到江添毫无停顿的低笑,他翘起的神经枝丫又放了下来。
原来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总惦记着附中的日子,他记住的,江添也记得。
时间并没有在他们的聊笑中插入沉默、茫然和停顿,就好像那些年他们从来都是并肩走过的。
直到这一瞬,盛望才真正全然地放松下来。
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