揪住。
盛望塞上耳机,在最近通话里翻司机小陈的名字。
走廊突然响起咳嗽声,乍一听很像徐大嘴,他惊了一跳。
囫囵摁了一下屏幕,便把手机放回兜里,等对方接通。
嘟嘟的等待音比平时久,甚至有些漫长。
过了好一会儿,对面一阵细索轻响,终于接了电话。
没等对方开口,盛望开门见山地说:“小陈叔叔,又要开家长会了,江湖救急,你再帮我装一回?”
对方不知为何没开口,陷入了一阵沉默。
过了片刻,江添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,低声说:“你好像摁错号码了。
”
他嗓音压得很轻,像松风拂弦。
可能是耳机里太·安静的缘故,竟然有几分温和的意味。
盛望忽然觉得很难堪。
就像在外绷得四平八稳的人,进门听到父母一句“怎么啦”就开始鼻酸一样。
明明就是一句很简单的话而已。
有那么几秒盛望没开口,江添也没挂断。
A班在走廊西,他这个角落在走廊东,相隔不过几十米,同学之间喊一声,耳机里外能听到两遍。
又过了片刻,盛望说:“我挂了重打。
”
江添说:“好。
”
他伸进口袋摁了两下侧键,闷头翻着最近联系人看了几个来回,最终还是没有打出第二个电话。
高天扬过来上厕所,跟他勾肩搭背打了声招呼。
盛望撸下耳机,说:“上你的厕所,我去趟办公室。
”
“干嘛?”
“跟老何交代一下特殊情况。
”
他穿过走廊追打的同学,走到办公室里喊了一声报告。
何进冲他招了招手说:“进来,什么事啊?”
“老师,家长会我爸来不了。
”盛望说。
“学校特地安排在星期天就是为了避开工作日。
”何进没有责备,只是在争取,“能让你爸协调一下时间么?这次家长会还挺重要的,大礼堂那个如果实在参加不了,只来4点之后的也行,抽半个小时就够了。
”
“确实来不了。
”盛望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