乾清宫外候着一顶软轿。
苏细上轿前,和玉终于是开了口,“陛下这几日身子不大好,今日是想念娘子了,才着急忙慌的让奴才请了娘子来。
”
“我知道。
”苏细抱着琵琶,指尖轻抠。
和玉见小娘子一副淡漠之相,叹息一声,“娘子,圣人也是莫可奈何。
老奴随了圣人这么多年,看的太多了。
身在皇家,谁能独善其身。
”
“我知道。
”苏细又是这句话。
她真的知道,所以不怨。
时辰已经不早,暖阳西落。
和玉踌躇半刻,还是说了一句僭越的话,“娘子不知,陛下自小曾被狗咬过,异常惧狗。
”
苏细上轿的动作一顿,并未接话,只是矮身钻了进去。
第79章
外头暖阳渐起,冰花凝窗,积雪不消,顽固不化。
听闻圣人近日龙体欠安,连早朝都停了好几日,诸事全由内阁负责。
天越来越冷,苏细缩在屋内炕上被褥里的时间加长不少。
午时,顾韫章身穿官服,从外头回来了。
“又没上朝?”苏细坐在榻上与顾韫章闲话。
男人随手褪下身上的大氅挂到木施上,然后接过苏细递给他的铜质手炉道:“圣人龙体欠安。
”
“还没好?”
“怕是不能好了。
”顾韫章坐到苏细身边,随手捻了一颗蜜饯入口。
苏细想起上次见到的那位圣人,眼底泛青,精神不佳,确实不像很好的样子。
“前段日子瞧着还是好的……”苏细咬着手里的蜜饯,无意识啃着。
顾韫章垂眸瞧小娘子,“若是担心,便去瞧瞧。
”
苏细摇头,“上次已经瞧过了。
”
对于苏细来说,这位圣人于她,只是一个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而已。
“对了,最近你不是忙的很吗?内阁那里瞧着离了你都转不开了呢。
”苏细意有所指。
顾韫章将手中铜质手炉置到她手中,然后轻拢住她的手道:“娘子这是嫌我怠慢了?”
“我可没有说这话。
”苏细抽出自己的手,看向院子里头正在玩兔儿的顾元初道:“兔儿都知道回家,有的人却总是不着家呢。
”
“都是我的错,今晚上给娘子赔礼道歉。
”男人凑上去,贴着小娘子的耳朵说话,目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