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甄秀清脸上的笑,素弯登时就变了脸色,“表小姐,咱们娘子都病成这样了,您怎么还笑呢?”
甄秀清以帕掩唇,“哦?我笑了吗?我只是可怜嫂嫂罢了。
来,把药碗端给我吧。
”
甄秀清看着娇娇柔柔的端庄,没想到喂药的动作比顾韫章还要狠。
掐着苏细的鼻子就给灌了进去,甚至连一滴都没浪费。
养娘和素弯站在旁边都看傻了。
身为苏细贴身伺候的奴仆,她们心疼苏细,从不敢掐疼了,碰痛了,喂一碗药都要哄上大半日,连药凉了都还没喂几口。
哪里像这表小姐,稳准狠的厉害。
然后,在顾韫章不在的时辰里,一日三顿的药,都由甄秀清给苏细喂了。
养娘虽心疼,但只要苏细能将药吃了,她也是能背着身子不去看她家娘子正受着的罪的。
苏细烧了两日,第三日的时候,院子里来了一个人。
是顾韫章带回来的,一身僧衣,风尘仆仆的样子。
“身虽病,但心病更重。
这病其实无碍……”
迷迷糊糊间,苏细似乎听到有人在说话。
她努力睁开眼,看到一颗光头。
她想,这日头大的怎么都怼到她眼皮子底下了,也太亮了。
苏细遂继续闭上眼。
那边还在絮絮叨叨的说话,然后苏细就感觉自己身上被戳了很多针。
虽不疼,但苏细却还是免不了挣扎起来。
有一双结实的胳膊将她搂在怀里禁锢住。
苏细闻到熟悉的青竹香,她将自己的脸埋进去,滚烫的小脸蛋贴上微凉的衣襟,舒服的叹息一声。
苏细又沉沉睡去。
这次,苏细并未再梦魇。
梦里到处都弥漫着青竹香,将那浓厚的血腥气推散。
下了三天三夜的雨,这日里天气终于放晴。
屋内,苏细攥紧手中的东西,缓慢睁开了眼。
她先看到的是一片黑,像是衣料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