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细拽着顾韫章的袖子,面色不尴不尬,古怪至极。
这么大只狗,居然胆儿那么小?
听到邓惜欢的责备,顾韫章立时又是一拱手,“我家娘子性情柔弱,胆子也小,无意冒犯,还望邓公子见谅。
”
邓惜欢看到顾韫章眼上白绸,突然道:“你是顾家大郎?”
“是。
”
邓惜欢松开自己手中黑虎,突然拔刀朝顾韫章砍去。
刀势凌厉,血煞十足。
这是只有真正杀过人,上过战场的,才有的煞气。
顾韫章站在那里,身形未动。
他偏瘦,身上只着中衣,素白的衣角被风吹得鼓起。
宽袖猎猎,男子手中盲杖拄地,天际落霞如血染就,灿烂的金铺叠而来,照出男子一张平静无波的脸。
弯刀停于顾韫章眉间,只差一点。
苏细看到顾韫章眉间沁出一点血。
那血顺着眉心往下淌,沾染在白绸之上,触目惊心。
苏细猛地攥紧顾韫章的宽袖,想说话,却发现自己的喉咙竟像是被堵住了似得,连一个字都发不出来。
邓惜欢收刀,面无表情地盯住顾韫章,吐出二字,“废物。
”而后牵犬离开。
苏细蹙眉,双眸泛红地朝邓惜欢的方向瞪一眼,然后取出自己帕子,给顾韫章按住额间,“疼不疼?”
顾韫章笑道:“额间有些疼,方才发生了什么事?”
苏细张嘴,后又闭上,等了半刻,才愤愤道:“那只狗儿刨坑,有颗碎石飞过来,砸了你。
”
顾韫章了然,“原是如此。
”
……
天色渐晚,苏细等人趁日落之前赶回了相府。
这一日碰到那邓家魔头,苏细一颗心儿真是被吓得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。
她捂着心口,下意识朝书房的方向看去。
夕阳正盛,隔扇窗前,顾韫章坐在光处,浅薄又热烈的光晕在他身上分割成块。
男子似乎极适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