吱呀”一声,房门被打开。
早已换好干净袍子和白绸的男人站在门后,微微垂首,朝她“看”来,语气疑惑,“娘子?”
苏细弯唇一笑,“我特来与你赔罪。
方才不是有意喷了你一脸茶水的。
”
“不必……”顾韫章话还没说完,苏细身子一矮,便灵巧的从他胳膊下钻了进去。
顾韫章保持着开门的姿势,拦也不是,不拦也不是。
拦?他根本就“看”不到人。
“大郎,快进来。
”身后传来小娘子娇俏的声音,顾韫章无奈转身,“娘子何事?”
“我方才瞧你一人下棋,多无趣呀,我来陪你一道下吧。
”苏细随意捻起一颗白子往棋瓮里一扔。
“啪嗒”一声,小棋子应声而响,“放心,我不会欺负你的。
”
住在南街路上时,苏细一人便下遍南街无敌手。
棋艺了得,震的孩童哭嚎不已。
苏细撩裙坐到顾韫章对面,将那棋盘上的黑白棋子尽数扔回棋瓮里。
“噼噼啪啪”的声音就如春日檐下落雨,砸在青砖石上,清脆干净。
“咱们下棋得要些赌注吧?”苏细的目光在顾韫章书房内逡巡一圈。
作为左丞最宠爱的亲侄儿,顾韫章书房里头的东西虽简朴,但样样都是好东西。
顾韫章沉吟半刻,“娘子要什么?”
苏细想,若她日后离了左丞府,必要自食其力,这样的话那定要带些银子走才是。
这左丞府里头堆着那么多金山银山,她拿一些不过分吧?
故此,苏细笃定道:“银子。
”
顾韫章点头,毫无反抗,“我书架第三排第四格的盒子里头有。
”
苏细诧异地看一眼顾韫章,觉得这男人也太软了,怎么跟泥捏的一样?她起身,去取盒子。
苏细本以为就是一些小钱,没曾想里头居然是一叠厚厚的银票,而且面额还不小。
“你,你知道里头有多少银子吗?”苏细用力咽了咽口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