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纵观整间喜房,只有顾韫章一人面不改色心不跳,甚至还慢条斯理的将手中玉如意递还给路安,并叮嘱道:“别摔了。
”
站于一旁的纨绔子伸手抹了一把嘴,呐呐道:“这,这真是……”
“新妇貌丑,惊吓各位。
”顾韫章拱手作揖致歉,十分诚挚。
路安拿着手中玉如意,小声提醒,“郎君,错了,人在您右边。
”
顾韫章十分流畅地转了身体,继续拱手作揖。
纨绔子们一脸呆滞的回礼,一边回,一边盯着苏细看,吃了酒的身子软绵无力,几乎要软倒在地。
这还貌丑?若此乃无盐,那这世上就没仙女儿了!
“时辰不早,诸位公子们请吧。
”
一群纨绔子干看吃不着,被媒婆客客气气请了出去,临走时抻着脖子还想再看,“砰”的一声,喜房的门顿时被关严实。
“暴殄天物,暴殄天物……”纨绔们深觉可惜,如此美人,居然就那么给了一个瞎子。
喜房内,媒婆赶紧端了合卺酒来。
晕黄红烛之中,男子端着手中酒杯,微微垂首,那覆着白绸的双目在灯色中似乎氤氲化出一点浅淡轮廓。
有那么一瞬,苏细竟觉得他正望着她,透过那白绸,望进了她眼底,望进了她心里。
苏细下意识心头一慌。
她免不了突然开始胡思乱想,如果揭下这白绸,后头会是一双怎样的眼?
媒婆站喜床旁,唱道:“娘子,郎君,共饮合卺酒。
举案齐眉,白头偕老。
”
苏细心慌意乱,仰头便饮,被呛了一口,臊得面颊通红。
身旁似乎传来男人轻笑声,但苏细抬眸看去时,便见男人又是那副波澜不惊,无悲无喜之相。
苏细止了咳嗽,把玩手中酒杯,轻轻摩挲,歪头看向顾韫章,“你当真觉得我貌比无盐?”
顾韫章敲着手中盲杖,寻一处椅坐下,在距离苏细一丈远处点头道:“嗯。
”
苏细瞪向顾韫章,却不知该辩解什么。
这祸根是她自个儿种下的,是她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