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景穗一边小心上药,一边冷着口气道:“不用你假好心。
”
“我假好心?呵。
”顾颜卿冷笑一声,“若非我救你们,你们早就被夜禁的军士打死了。
”
这话也不知又哪里触到了李景穗,她霍然站起来,双眸通红地瞪向顾颜卿,“要不是你们这些奸臣贼子!我们怎么会沦落至此……”
“起开。
”顾颜卿一把推开李景穗,拿过她手里的药,利落的给小男孩换上。
看到顾颜卿的动作,李景穗剩下的话憋在嘴里。
她看着小男孩烧得面色通红的脸,忍不住又哭了。
顾颜卿皱眉,“你们女人哭哭啼啼的就是多事。
”
“不用你管!咳咳咳……”李景穗话说得急了,又开始咳嗽。
顾颜卿将手里的药扔还给她,“离我远点。
”
李景穗气得瞪眼,扭头离顾颜卿一丈远。
顾颜卿在屋内转一圈,倒了一碗茶,“这屋子是我借给你们的,这里头原有的东西你们都不能动。
”
“谁会稀罕你这奸臣贼子的东西。
”
“我唤顾颜卿,再叫我奸臣贼子,当心我割了你的舌头。
”顾颜卿随手拿过一个老旧的鲁班锁把玩,“你们是哪里来的流民?”
“我们不是流民。
”李景穗转身,面向顾颜卿,“是被你们这些奸臣迫害的普通百姓。
”
顾颜卿把玩着鲁班锁的动作一顿,脸上笑意渐冷,“你的舌头不想要了?”
李景穗面色一白,偏头道:“我与高靖是姑苏人。
”
“姑苏?高宁的地界?他的伤是怎么来的?”顾颜卿抬手指了指躺在榻上的高靖。
“被烫的。
”
“蠢货。
”顾颜卿骂道:“不是被烫的,难不成这伤用刀还能砍出来?”
李景穗被气得一噎,“他是高宁的儿子,他的伤是被高宁亲手派人烫出来的!”话罢,李景穗立时捂住嘴。
她偷觑顾颜卿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