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?是,笔握在手里,手心渐渐洇出了汗,笔尖快触碰到纸张,这短短几秒,姜筠盯着空白处,某些记忆突然?上?涌,她神情紧绷,迟迟没有落笔。
中介小哥是个懂察言观色的,问她:“姜小姐,您是还有什么顾虑吗?不?妨提出来。
”
姜筠像是忽然?惊醒,摇了摇头。
“没有。
”
说?完,她在横线的空白处工工整整地?写下?了她的名?字姜筠。
签完合同已经是晚上?七点,走出门的那一刻,华灯初上?,车流如梭,她站在马路边静静地?发了一会呆。
她不?知道?该如何描述此刻的心情,不?是放松,也不?是紧张,更不?是“舍不?得”。
她只?是有些迷茫,对离开温礼昂这件事本身?感到迷茫,以及对未来一个人的生活感到迷茫。
“独立”这两个字离她太遥远了,一直以来,她都太依赖温礼昂了,以至于她没有设想过离开他的生活是什么样的。
或许,这是一个需要慢慢戒断的过程。
但不?管怎么样,她终于有勇气迈出了这一步。
周三下?午,她请了半天假回家收拾东西。
原以为要收拾很久,可最后原来能?带走的也就这么多衣服、鞋子、电脑、日常生活用品,还有几本书。
这个生活了两年?的地?方,原来属于她的东西就这么多。
这里所有的家具都是温礼昂添置的,厨房也是他布置的,她没有出过一分力,如今倒是省事了,两个行李箱、两个纸箱便把东西全?都打包好了。
当行李整理好放在墙角,姜筠这一刻才有了实感她要离开了,离开这个住了两年?零三个月的地?方。
温礼昂是在下?午六点回到家的。
他今天穿得很正式,白衬衫,黑色西服,藏青色的条纹领带,俨然?是商务精英的模样,他今天连轴开了两个会议,神色略显疲惫,刚进门,他就看到了墙角处放着的行李箱,眼中的倦色又深了一分。
原来她真的要搬出去。
这两天她一直没有收拾行李,他还以为……那只?是陈琎胡说?的。
他站在姜筠房间门口,看着她忙碌的背影,喉咙开始泛酸。
姜筠正弯着腰在床沿叠衣服,两颊的碎发从耳后滑落,她随手整理了一下?,忽然?眼角余光看到门口那双蓝色居家鞋,倒是愣了愣。
“收拾好了?”他问。
“嗯,”姜筠垂下?眼睑,“差不?多了。
”
温礼昂看向她床头放着的两人的合照,那是去年?在松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