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恍惚间,他仿佛意识到什么,回头看向电梯口。
金属双门紧闭,反射出幽幽冷光。
长长走廊中,只有他一人。
车子还停在疗养院门口,英贤坐上驾驶位,先回公寓洗澡换衣服,再去公司。
严重的睡眠不足导致她头痛难当,英贤又吃两粒止疼片。
柯蕊见她脸色不好,提议说:“老板,这几个会没有那么急,明天再开也行。
”
英贤摇头:“叫人去大会议室,我10分钟后过去。
”
柯蕊知道她脾气,不再劝。
正要推门离开,听见身后女声说:“柯蕊,你处理一下傅城的离职手续。
”
柯蕊暗暗吃惊,回身问:“好,什么时候开始生效?”
英贤翻开待会开会要用的文件,低着头说:“现在。
”
柯蕊说:“单方面解雇”
“我知道,该怎么赔就怎么赔。
”她是眼睛停在文件上,漫不经心一般说:“对了,傅芝的费用照常付,这方面不变。
”
柯蕊又问:“老板,要是傅先生问,我该怎么说?”
空气安静两秒,英贤缓声道:“他不会问。
”
傅城果然没问,至少柯蕊没有向她转述。
后来,还是她主动问柯蕊他有没有说什么。
柯蕊说没有,傅先生听说自己被解雇后一个字都没说,还有,老板,傅小姐去世了,心肺衰竭,没抢救过来。
英贤当时正在看文件,头也不抬地淡淡嗯了一声。
那天开会,她破天荒地当面指出项目部的提案有问题,还说如果有人想养老,不如去养老院做经理。
她的声音不大,语气也不算重。
然而与蒋英贤共事过的人都知道,她愤怒到了极点。
会议室内气压低得可怕,在场几人大气都不敢出。
英贤的生活恢复两点一线,不是在公司,就是在医院,等到蒋震出院,医院又变成老宅。
杜悦回来后,对于没人通知自己这件事大发雷霆,当然,在蒋震面前是委屈落泪,话里话外暗指有人故意。
英贤坦然道歉,说自己最近太忙,不小心忘了。
蒋震清楚她在忙什么,所以即使这理由在杜悦听来很苍白,蒋震受用了。
蒋震现在只能勉强发出几个音节,吃喝拉撒全靠护工协助,十分狼狈。
像他这样叱咤半生的人最难忍受自己变成这样,因此脾气越来越差。
杜悦再想拿这件事告状时,被他呼哧喷气打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