句她哥哥、保姆、沈颐宁的茬,好像是被人拿枪指着脑袋逼上桌的。
如此这般,她的心理才平衡,才能接受“自己没有原来讨厌沈颐宁”的这个现实。
但在戴月咏眼里,这已经是极大的进步了。
因为只有三个人,保姆做了五菜一汤,份量不多,前脚刚走,后脚谢曼迪又开始了:
“爸,你换个阿姨吧,她做菜不好吃,排骨都不炒糖色。
”
“我觉得很好吃啊!再说也没时间换人。
”
“以前那个就不错,”谢曼迪说,“还是我找的。
”
“嗯,那你去家政公司再换一个,爸爸给你打钱。
”
提起那个保姆,戴月咏也想起来,“你找的阿姨确实不错,干活麻利,还会做葡式蛋挞,我加班当夜宵吃挺好的。
你要是喜欢,再把她叫来干。
”
“……算了,人家有自己生意,再说吧。
这个阿姨做的也将就能吃。
”
一顿饭就听女儿在挑刺,戴月咏头疼地扒完碗里的菜,“好了好了,你自个儿玩去吧,我睡完午觉跟沈姨去看她家老太太。
”
谢曼迪瞄了沈颐宁一眼,又低下头,“哦。
”
下午四点,戴月咏拎着水果跟沈颐宁去养老院。
这家养老院在东城区,是银城档次最高的,有钱也弄不到名额,沈颐宁母亲的病房是一个单独的小屋,护工队伍二十四小时待命。
老太太已经在里头住了二十年,换了肝后,身体越来越衰弱,脑子也不清醒了,偶尔能坐起来说几句话,更多时候则是插着鼻饲管躺在床上。
“今天老人很有精神,你们二位来得正巧。
”护工笑道。
沈颐宁眼里流露出欣喜,让戴月咏在客厅里稍等,快步走进卧室。
为了让老人住得舒心,这间房布置成她家九十年代的模样,桌椅窗帘钟表都是从家里搬过来的,时常清理,干净得一尘不染,墙上还挂着父母的黑白结婚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