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,一跺脚,从包里掏出个什么玩意,往挡风玻璃上拍,做口型骗他:
“项目,明天开会。
”
江潜把窗开了一条缝。
余小鱼费力地把拍玻璃的纸从缝隙里塞进去,决然不提刚才发生的事,用严肃而正式的语气说:
“我就问你一个问题,我老板刚打电话说明天跟你开会,你看看是不是这个项目。
”
江潜怀疑地接过那张纸,两面都看了,“不是。
”
“肯定是!”她笃定道。
江潜还在思考她怎么说起工作来了,跑过来就为这个?
他忽然想起以前谁跟他说过,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。
那么她是忘了吧?
一定是忘了吧忘了吧!
他也忘了,一点也不记得刚才做了什么,把车开进来是为了什么,现在想起来了,就是为了工作!要不是谈工作他根本不会急匆匆地找她。
江潜做完了一整套心理建设,恢复了平静的表情,把车窗降到底,异常镇定从容地告诉她:
“我没有接到通知,等我回去问下”
话音未落,他只感觉唇上一热。
余小鱼用尽全身的力气揪住他领带,让他的头从车里倾了过来,她弯着腰,心脏跳得快爆炸,生涩地亲吻着他冰凉的嘴唇。
樱桃伞遮住了外面的世界,天光却在那一刹亮了起来,透过淡粉色的印花,投射在她的脸上。
风刮走了雨丝,吹起她的发梢,吹动他的领带,吹开了他们的眼帘,吹走了夏日所有的喧闹蝉鸣和鼎沸人声,世界是这样安静,只有两颗心在伞下剧烈地搏动,激昂地呐喊。
她凝视着他,纯黑的瞳仁水光潋滟,手腕突然被握住,啪地一下,雨伞掉在青草地上。
江潜紧紧抓住她的手,捧起她的脸回吻,力气大到几乎要把她拽进车里,那枚戒指就贴在她的手指上,纹路嵌进皮肤。
最后一滴雨从她微颤的睫毛上滑落,紧接着,一颗又一颗的泪珠掉出眼眶,她哭着笑,又委屈又开心地扣住他的五指,抽抽噎噎地问:
“我,我其实是想问你,你这个戒指上,刻的是什么呀?”
江潜失去了语言能力,他终于理清了自己纷乱的心绪,吻她湿润的眼皮,小小的鼻尖,在柔嫩的唇瓣上轻轻咬了一口,把戒指取下来,放到她掌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