腿一软,跌坐回塌上,整个人都像是被抽空了一样?,过了许久,才艰难地挤出一句:
“……是啊,我?哪里能?想到,你会?做这么多傻事呢。
”
然后,她缓慢转头,泪眼汪汪地看着玄霁王:“我?已经欠了你这么多,如若从现在开?始还,还能?……还得清吗?”
时幼垂着头,整个人看着单薄极了:“我?到底有什么好的,值得你这么做?你怎么就这么傻啊……”
“你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,遇见过多少惊才绝艳的人,你、你九百年的时光,随便挑哪一段都比我?这一生重要得多,怎么还能?把自己?弄成这个样?子……”
玄霁王声音发哑,目光悲恸又愤怒:
“你还敢问??还不是因为?本王喜欢你!”
“喜欢到甘愿折了自己?,喜欢到宁可?用?命换你……你以为?本王会?心甘情愿看着你死?你以为?本王会?忍得住什么都不做?时幼,你到底何时才能?明白?,本王喜欢你、喜欢到没了你、就连活着、都变得毫无意义!”
时幼懵了。
这还真是时幼短暂的人生中,听过的首个告白?,也是最荒唐、最激烈、最让她措手不及的告白?。
她怔在原地,连呼吸都忘了,她张了张嘴,几乎是下意识地问?:“我?有那么好吗?你喜欢我?什么?”
玄霁王喉结滚动?了一下,像是在竭力忍耐,下一刻,却终于忍无可?忍:“所?以你觉得你不配?”
“本王活了九百年,见过世间一切。
见过高楼倾塌,见过帝王覆灭,见过信誓旦旦的誓言变成废纸,见过真心被碾碎、踏进?尘泥。
”
“可?本王从未见过你这种人。
”
“世人敬畏我?,顺从我?,惧怕我?,谄媚我?……但?他们从未真正看见过我?。
只有你,时幼。
只有你,只有你真正看到了我?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