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幼不清楚明?烬到底听没听见那句“淘汰”。
但?她就是很生气。
说她喜欢明?烬吧,算不上。
可此刻,时幼的心情确实比任何时候都要糟糕。
尤其是,明?明?她可以亲手淘汰明?烬,结果却?被桑砚辞偷袭截了胡。
时幼不喜欢这?种感觉。
血腥气在黑暗中扩散,凝滞不散。
桑砚辞似是感受到时幼的怒意,嘴角带着?点?笑?,拖长了语调:“时姑娘,消消气。
你放心,我不动你。
”
话音未落,刀光横扫。
时幼出手了。
她没说话,也不需要说话。
毕竟,她一向不爱多费唇舌。
桑砚辞偏头躲过,发丝骤然断裂,几缕青丝飘落在空中。
时幼有些惊讶,他避得太轻松了。
她步伐一错,反手一撩,刀锋从一个桑砚辞绝不可能想象到的角度再次斩下。
可桑砚辞的身?形就像泥鳅一般滑溜,每一次都在毫厘之间避开致命的攻击。
时幼眯起眼睛。
这?不对。
这?里的黑暗太过浓稠,连光都可以吞没。
可桑砚辞不仅能“看?见”她的刀路,甚至能预判她下一招的轨迹,仿佛黑暗对他毫无影响。
桑砚辞似窥破时幼心中所?想,长指一抬,推了推鼻梁上的单边镜:
“我这?镜片,可是特?制之物,哪怕伸手不见五指,亦可洞悉万物。
”
“你以为,能适应黑暗的,只有你一个吗?
虽看?不清桑砚辞的表情,但?时幼几乎能想象到那副得意的神情。
这?令她极为不满。
下一瞬,时幼突然抛刀,疾步上前。
砰!
一记拳风,毫无征兆地朝桑砚辞砸了过来。
时幼的拳头,狠狠砸在桑砚辞的单边镜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