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抽空,膝盖软得不像话,双腿甚至有些发颤。
她能感觉到自己每一寸皮肤都在升温,每一寸骨骼都在变得酸软,难受得几乎要哭出来。
眼眶泛红,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,滑过滚烫的面颊,砸落在颈侧。
时幼不知?道这是因为?难受,还是因为?愤怒。
忍啊,再忍一下?啊。
哪怕疼到发抖,哪怕难受得想哭,哪怕眼泪无声地滑落,她也不能输在这里啊。
就在那一瞬间,玄霁王的面容
那些冷漠的、凌然的、压抑的、隐忍的,纷纷浮现?在时幼的脑海里。
原来一直以来,他所忍受的,便是这样的感觉吗?
如果?这一切都是真?的,如果?这股压迫感,她只承受了短短一瞬,而玄霁王……已?经承受了许久、许久……
时幼闭上?眼,心脏疯狂地跳动?着,耳边满是血液沸腾的声音。
造化弄人,那种压抑得要发疯的情绪,终于被她亲身尝了一遍。
“噬魂脊……”时幼声音近乎成了破碎的气音,“玄霁王他……一直,都在经历这些?”
无归刀柄上?,那只圆溜溜的黑色眼珠安静盯着时幼。
沉默一瞬后,噬魂脊低低应了一声:“是。
”
“我记得,他最难熬的时候啊,甚至试过把自己弄残了。
可惜,他死不了。
”
时幼的唇颤了一下?:“那……五百年前,他选择封印自己,就是为?了等待我出现?,将他从情蛊里解救出来,是吗?”
噬魂脊道:“……是。
”
出于身体本能地反应,时幼眼泪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滑落,她以为?,自己已?经足够擅长忍耐,可这一刻,时幼才发现?,所谓情蛊的力量,根本无法用理智去抵御。
可玄霁王呢?
他是怎么
忍过来的?
从她出生之前,从她还未踏入他的世界之前,他便已?经陷入这无边无际的折磨里。
时幼很想笑,真?的想笑。
她本该愤怒的。
本该对玄霁王的算计而愤怒,对他的蓄谋已?久而愤怒,对他这么久以来的布局而愤怒。
可这一刻,她竟忽然不在意了。
算计是真?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