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?幼亦看?向道?陵子?。
她脊背笔直,神情?波澜不惊,看?似从容。
只是无人察觉,时?幼垂在袖中的手早已攥紧,指节泛白。
自从时?奕死的那一刻起?,她的每一日,每一口呼吸,每一滴汗水,每一分痛楚,每一次刀刃贴着身?体划过的痛意……都是为?了今日做准备。
是啊,这一年来,她早已在心底写好只属于云倾散人的结局。
他必须死得不容辩驳,死在众目睽睽之中,让所有人都记住,云倾散人为?何该死,而她,是如何将他的名?字,从这世间?抹去。
因此,若在此刻离开,她将失去所有。
她不能走。
可时?幼也清楚,若道?陵子?同?意傅夜城带走自己,她便再无选择。
如果不能堂堂正?正?杀他,那么,不那么堂堂正?正?……也不是不行。
时?幼的目光一片平静,思绪却沉得像千斤重石。
她视线不动声色地扫过四周,寻找那抹熟悉的白衣身?影。
那人素来谨慎,若仍活着,不可能不会来。
与此同?时?,她的手指缓缓伸向背后的无归。
无归似是感应到了她的心意,在背上发出轻微的震动,那是无归的回应,也是一种默契。
时?幼内心已盘算好,道?陵子?若拒绝傅夜城,一切便还有转圜的余地;可若点头应允,她将再无退路。
退路断尽,便是杀局开时?。
若是没有别的办法
就在这里,杀出一条路来!
这一瞬间?,仿佛过了很久,久到她几乎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地震动着耳膜。
可事实上,也不过只是一刹那的寂静。
道?陵子?缓缓抬眼,目光从傅夜城身?上掠过,最终落在时?幼身?上。
“让她比。
”
这三个字,不急不缓,清晰地回荡在武道?司比试场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