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柔和,不偏不倚地落在?时幼身上,将她的轮廓衬得?格外?明亮,甚至刺眼。
玄霁王微微眯起?眼,目光下意识停留了一瞬。
她穿得?很简单。
一头长发,被银色的发带束起?,发尾刚好垂到尾骨处。
黑色的上衣,衣领立起?,连一丝多余的装饰都没有。
整
件衣服裁剪得?极其简单,却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充满力量的肩线。
裙摆略短,长靴之上,是一对银色护膝,一看便知,能应付长时间?的战斗。
玄霁王静静地看着她,脸上毫无表情,但内心深处,却生出了些许异样?。
相比于他?为她精心挑选的衣物,她这一身,实在?普通。
可偏偏,在?这满厅的光华中,她却成了一块磁石,将满厅的华光引向自己,让所有的璀璨都变得?黯淡,其他?一切都仿佛失了形
只剩她,如此清晰。
玄霁王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,视线不由自主地从她的头顶落下,下移至脚,再从脚上移回至头顶,目光在?她身上来?回徘徊,仿佛在?确认什么,又像在?努力否定什么。
这时幼,站得?笔直,眼神平静而坦荡,仿佛她根本不在?意自己穿着什么,身处何地,面对着谁。
……明明如此普通。
“本王准备再多,你却偏偏要挑这一身寒酸之物。
”
玄霁王说得?漫不经心,看似不欲再多看她一眼,实则目光却悄然折回,在?时幼身上多停驻了片刻。
不过,这份寒酸,倒也有几分耐看。
他?想。
时幼低头整理?了一下护膝,语气平静,似是完全不在?意玄霁王话里暗藏的锋芒:“只要能方?便行动,便都是好看的衣服。
”
话落,她抬起?头:“时间?差不多了。
我?……该走了。
”
玄霁王轻轻颔首,他?身后一道?裂痕应声而出,细如发丝,接着裂痕一点点向四周扩展,逐渐向外?扩展成一扇圆形拱门。
门后黑漆漆的,没有一丝光亮,可时幼知道?,门后,便是天昭国武道?司,是她筹谋了一年,终于即将踏入的终点,也是她灿烂的,未知的,漫长的人生起?点。
只要迈过去,她便能完成所有心愿,复仇也好,告别也罢,一切都将在?此时此刻划上句点。
只要迈过去,她将与这片鬼域,与玄霁王,彻底告别。
时幼望着他?,声音很轻,却很郑重?:
“谢谢。
”
“谢谢你为我?做的一切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