幼心中明了,看?来是玄霁王早已醒来,并将她带回了鬼极殿。
只是,他在哪里??
时幼从床榻上起身,顺手推开房门。
所有鬼奴见她出来,纷纷恭敬行礼。
时幼早已习惯,颔首示意,穿过金砖堆砌出的长廊,推开一扇半掩的大门。
门外的草坪,散布着密密麻麻的死亡印记。
玄霁王背对?着她,负手而立。
而他的前方,是眉心一抹朱红的白鹤。
玄霁王正伸出手,将一卷绣着金线的卷轴,放至白鹤嘴里?。
白鹤几乎是在接过的瞬间,便扑腾着翅膀飞走了。
时幼站在门口?,目送白鹤离去。
道陵子?的白鹤,为何又会出现在这里??
就在这时,玄霁王转身,与?时幼四目相对?。
他们?的视线短暂相遇。
微妙的静默。
时幼看?了看?远去的白鹤,又看?了看?玄霁王:“那个卷轴,是给我的吗?”
玄霁王没有回应,似乎没听见她的询问,又似乎,是在刻意无视她。
如若换了旁人,可能早已知趣地退下?,安静的消失。
可她毕竟是时幼。
她心中暗想:他会不会觉得,昨夜那事,让他有些尴尬?
思及此,时幼不自觉地对?他笑了:“昨夜之事,你不必挂在心上,我们?依旧可以像之前一样正常相处,因此没必要觉得尴尬,我也不会在意的,毕竟,你我都喝了酒。
”
时幼的语气,带着自然的坦荡,仿佛昨夜的拥抱,不过是场无关?痛痒的小插曲。
玄霁王的眼神,一瞬间变得有些凝滞。
高大的身形,莫名地紧绷了一下?。
她说得轻松,笑得灿烂,看?来昨夜的事情,根本没有在她心中掀起任何波澜。
……果然是块木头?。
玄霁王不欲理会他,与?她擦肩而过,朝门内走去。
时幼却不着急,看?着那冷冷的背影,保持着几步的距离,跟了上去。
在距离两?人十?五步的玉柱后,璃屏住呼吸,整个人隐在阴影里?,目光死死黏在前方的两?人身上,耳朵竖得比任何时候都要高。
时幼那一句“昨夜之事,不必挂在心上……”仿佛天雷一般,劈进璃的脑海里?。
昨夜?什?么昨夜之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