束于头顶,用一根暗红色缎带扎紧,只留下鬓边两缕发丝,显得干练利落。
时幼认真挑了挑,终换上一套修身短袍,墨黑为底,绣着极细的金线云纹,袖口略窄,方便行动。
下身是一条裁剪利落的护腿裤,裹着长靴,靴面上嵌着两颗细小的银扣,隐约透着光。
她站在镜前,侧身端详着自己的模样,提起无归,将其背在身后,轻轻点头,似乎终于满意。
“倒是费心。
”玄霁王的声音,意外地自她身后响起,“平日见本王,随便得连头发都懒得梳,如今要去见你那师父,反倒认真起来了。
”
时幼怔了一下,转身望去,才发现玄霁王不知何时已经躺在她的床榻上,长身半倚,头枕着手臂,目光懒散地扫过她的装束,带着几分说不清的粘稠。
一缕青烟自铜炉中袅袅升起,浮动在两人之间,将玄霁王的视线,若隐若现地笼在烟气中。
时幼看着他,并未理会这带刺的调侃,只是轻声道:“我已准备好,可以出发了。
”
玄霁王低低啧了一声,似乎连话语都懒得多说,轻抬食指,向前一点。
空气像被拨动的水面,发出轻微的颤音,一圈圈涟漪从他指尖扩散开来。
那一瞬,空气像是被什么力量强行拉开,中心处出现一道细细的裂缝,窄得仅能容下一丝光线透过。
但很快,这裂缝开始延展,像被一双无形的手从上下两端用力掰开,最终渐渐勾勒出一座拱门形状,仿佛能通向另一片未知的天地。
“既不让本王随行,看来你确实有许多话,需单独告知于他。
”玄霁王声音冷淡,尾音微扬。
时幼回望他一眼:“云倾散人自以为我已魂归九泉,今朝不过是要告知他,我还活着,且会在承天榜比试之时,夺他性命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