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间的天经地义。
她们的目光,居高临下,冷漠,轻蔑,仿佛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呆子。
时幼站在那里,沉默地望着这些女鬼。
这些女鬼,也许并非天生驯顺。
她们或许曾反驳过旁人的训诫,或许曾不甘心这被定义的一生。
可最终,她们在一次次妥协中,学会了低头。
她们或许并不愚昧,也并非无力,只是从未想过,世间原可以有另一种选择。
所以,她们不再尝试改变,甚至,还在为这种逻辑辩护。
这让时幼觉得难过。
难过的不是她们,而是她们的话语竟如此耳熟。
那分明是她曾听过无数次的东西,在鬼域,在外界,在世间的每一座城池中,都有一样的声音回荡着。
尽管这里只是鬼域,可是,无论鬼域还是人间,又有何不同呢?
他们所说出口的,不过是世间早已默认的真理罢了。
那一瞬,某种情绪从她心底涌起,时幼忽然很想,很想说些什么。
于是,时幼不再去看这些鬼民,也不再去理会他们的笑声。
她只看向前方,那里是山巅,是她终将登顶的地方。
时幼看着前方,忽然轻笑了一声,只是那笑意,并不温和。
“玄霁王赠我恩义,我铭刻于心。
但我不是为此而生的。
我生而有恨,有志,有我想亲手选择的未来。
”
“或许将来,我会将他的好,千百倍归还,但绝不是现在。
”
“方才有人问,我能做什么?”
时幼望向所有人,一字一顿:
“我想成为承天榜第一。
”
时幼将目光投向远方,投向那高山的巅顶,坚定地补了一句:
“我会成为承天榜第一。
”
她的语气冷静,平和,没有愤怒,也没有挑衅,像是在陈述一件必然会发生的事实。
因为这件事,只能发生。
只有成了承天榜第一,她才有资格打败云倾散人。
云倾散人虽仅列第三,却远远超出了寻常修行者的范畴。
那是她必须跨过的障碍,而那一步的高度,只能用第一的实力去丈量。
可是,这份逻辑,似乎没有人懂,也没人想懂。
整个街道陷入了短暂的死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