寂静的时候,思绪往往更不安分。
几个小时之前,喻恒的话,又在陈以洵的耳旁回旋。
郊外河边发现了三具无名女尸,警局自然忙翻了天。
陈以洵作为警局特聘技术人员,经常会受警局委托,提供些侦破思路。
今天也受邀到警局汇报了自己的技术分析,结束会议后,被喻恒拉去搓了顿饭。
从喻恒的嘴里,陈以洵知道了些与喻羡有关的事。
亲生父母自幼离异,与亲生哥哥幼年分别;如今,丧母不久,被继父为了家族利益,强迫联姻;而联姻对象,也如陈以洵直觉般地不靠谱。
陈以洵说不出自己得知一切时,心里是怎样的滋味,只知道喻桓主动说起这些事之前,他没能把这样的身世,与总是淡淡笑着的喻羡联想到一起。
他以为喻羡是贪图一时地新鲜感,贸然提出了“结婚”。
没想过她将他视为了走投无路时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漫漫漆黑夜中的唯一长灯。
说不清是因为心疼,还是什么。
心中淡淡的恻隐,无端升起。
陈以洵回想起无数次对视时,喻羡那双总似揣着水的眸。
他做不到无动于衷地置小姑娘继续身处水深火热中。
如果说,与喻恒分别回程的路上,陈以洵还在犹豫。
那么,见到喻羡被程行天欺负,束手无策却卖着力气不断挣扎的时候,陈以洵终于不能说服自己去漠视不管。
成功救下喻羡后,依旧萦在心头的后怕,是真真切切存在着地。
无声中已然昭示了陈以洵的决定。
他的人生规划上,没出现过“结婚”类似的字眼。
不是抗拒,不是反感,只是这件事对陈以洵而言,是无足轻重、可有可无的存在而已。
如果他的松口,能将喻羡从程行天和温家的手里解救出来。
似乎,也未尝不可。
思绪在夜色中无边无际地汹涌时,有人正打了电话进来。
手机被搁置在一旁,屏幕亮起了光。
淡淡的光晕将陈以洵的眉眼处勾得深邃,莫名地更添加几分的的冷。
陈以洵拿起手机,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。
电话那边是喻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