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了七天,才终于听?到她一脚踏空掉入冰裂隙时的声音痛苦,难以形容的痛苦,她明明被卡在仅有两米的地方,一点也?不深,却因为左肘骨折,使不上力气,爬了整整一天才爬上来。
风停了的冰川静得恐怖。
她脱力地躺在雪地里喘息,胳膊疼得呐喊,想放弃的念头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,彻底失去意?识之前,胸前的项链滑出来,挂在了脖子里。
她一愣,睁开眼晴,看着黑得不见?一丝光的夜空,自言自语。
“她还在等?我?。
”
那句话在冰川里救了翟忍冬一命。
现在响在纪砚清耳边,她低垂的睫毛不经意?动了一下。
一闪而过。
翟忍冬立刻起身:“叫梁医生!”
梁轶来得很快,检查过后如释重负地说:“熬过来了。
”
熬过来了……
翟忍冬在心里重复了一遍,忽然?觉得肩膀沉。
她紧握着手机,扶着纪砚清床尾的扶手一点一点蹲下来,很久,轻笑了一声,说:“等?你?醒来掐死我?。
”
纪砚清的睫毛又动了一下,像是听?到了,之后再?没有什?么?反应。
她真正醒来是在第二天,鼻子里还插着管,说不出来话,目光怨怼地盯看着眼睛通红的翟忍冬,似有千言万语。
翟忍冬只接了一句:“对不起,真的太喜欢你?了,怎么?都忘不了,就又来找你?了。
”
纪砚清的眼泪猝然?滚落,手指剧烈抖动。
翟忍冬俯身抬手勾住她的手指,捏了捏,说:“还可以继续跟着你?吗?”
纪砚清拼命眨眼,恨不得把一辈子的力气都用上。
翟忍冬的眼泪掉下来,笑望着纪砚清说:“你?把我?从那个地方带出来,就要对我?负责。
我?们说好了的,一直在一起,如果同意?,你?也?勾一勾我?的手指。
”
话落,翟忍冬的食指被纪砚清勾住,力道很轻,持续的时间很短,却是两人历经风雨,终于换回来的一辈子。
往后长路漫漫,晴雨是她,昼夜还是她,再?无生离死别,坎坷磨难。
三年半后。
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粗莽大汉拍着藏冬新置换的柜台吼黎婧:“把你?们老板叫出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