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砚清手腕发疼,愕然?失色。
“不能?反悔”这种词不应该是说的人用来保护自己的吗?
翟忍冬……
她说出来,怎么像是求着对方拿刀来捅自己?
这不公平。
一点也不公平。
纪砚清看着翟忍冬静默无声的眼泪,慢慢笑了起来,笑容凄惶无力。
“果然?是个傻子。
”
“大傻子。
”
可不是说傻人有傻福吗?
为什么?就?没?人分给这个傻子一点福气?
怎么?出生、长大,她没?得选,现在?爱一个人是什么?结局,她依然?没?得选!
为什么??!
为什么?是她生病?!!
为什么?偏偏是翟忍冬喜欢的人生病!!!
纪砚清刀刃一样的目光抬起来,对上翟忍冬,轰隆作响,粉碎瓦解,死死扣抓着她的手,试了好几遍才能?勉强发出一点声音,“你在?冬天喜欢过一个人,她来找夏天才有的天堂,却有可能?死在?半路的春天。
”
真实又血淋淋的事实。
没?有一样是完美的。
纪砚清说的时候脑子里嗡嗡作响,无所谓生死,只担心,“这样的事,你真的能?接受吗?”
不能?接受最好。
退一步,还有可能?重新开始。
要是能?接受……
“能?。
”翟忍冬说:“能?。
”
抓着纪砚清的手,看?着她的眼睛,一字一顿:“我,能?。
”
只可以能?,没?有第二个选择,否则14岁把一张照片当救命稻草还有什么?意义,15岁义无反顾去找一个陌生的人又算什么?,往后那些年看?着她,喜欢她全部都会变成一句空话,她好不容易结束的压抑枯燥的跳舞生活,也会趁机变本加厉,让她再无翻身之日?。
翟忍冬不允许。
她潮湿的眼眶深黑寂静,疯劲儿是压在?深处的,时时刻刻维持着她表面的冷静,能?迎白刃,能?抵死亡,能?说:“纪砚清,我们说好了,谷雨那天,你带我一起走。
”
纪砚清的眼泪涌上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