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砚清停下脚步看过去。
翟忍冬站的地方和她们一路走过的并没有任何差别,可它就是?吞噬过一条人?命。
也许是?很多?条。
翟忍冬把酒倒在瓶盖里,洒向深谷。
这里的风很大,薄薄一杯酒并不能落到它想?落到的地方,但随风飞散未尝不是?自然赋予亡灵的自由、豁达。
纪砚清脑子里忽然有了?这一幕舞剧清晰完整的画面?,她快速对翟忍冬说:“我知道怎么跳了?!”
她必须马上回去把脑子里的东西记录下来。
这一秒,纪砚清彻底忘了?来时?的恐惧,对翟忍冬说了?句“帮我感谢阿嘉”,立即和走在最后的江闻交换位置,往回折。
她对跳舞从来没有过这么迫切的渴望,坐上车,拿到纸笔那秒,她整个人?都?在抖,但丝毫不影响她正?如井喷的灵感。
纪砚清全身心?投入创作,对外界的风沙飞雪置若罔闻。
旁边忽然停下一辆本地牌照的车,下来一个步子不稳的人?的时?候,她没看见。
那个人?走过来拉开她的车门,狂风卷着雪花涌进来的时?候,她依然只是?低着头奋笔疾书,没有任何反应。
车里的空调温度很高,雪一落到纸上就化了?,留下一个个深色的圆点。
纪砚清下笔快而重,不经意从圆点上经过划破了?纸。
她一顿,意识到什么,抬起了?头。
中风了?的纪远林头歪向左肩,嘴角挂着让人?作呕的口水,磕磕绊绊地说:“别,怕,爸知,知道你累了?,以,后不,不逼你跳,跳舞。
爸带你,你去个,好,地方,我们重,重新,开始。
”
纪砚清目光冰冻,冷冷地说:“我跟你没什么好重新开始的。
”
纪远林:“有,有……”
纪砚清蹙眉,看到纪远林还正?常的右手里拿着一块湿淋淋的布,风一吹,强烈的刺激性气味冲入纪砚清鼻腔,还有一点甜。
纪砚清猛地捏紧笔,一胳膊抡向纪远林。
纪砚清坐着,还是?在车里,姿势空间全部受限,轻而易举就被纪远林抓住,用?抖动的身体压在车门上,同时?,湿布死死捂住了?纪砚清的口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