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小时一分不多一分不少,纪砚清从楼上下来。
翟忍冬抬眼,看到她罕见得戴了口罩。
翟忍冬搭在食指关节上的拇指压了一下,没作声。
纪砚清走过来问?:“现在走还是等会儿?”
翟忍冬:“等会儿,刘姐在做饭。
”
纪砚清看了眼厨房方?向,在翟忍冬旁边坐下。
早饭期间的一楼不那么安静。
纪砚清的视线在翟忍冬手臂上打?了几个来回,看着炉上的茶壶说:“胳膊怎么样??我昨天咬得重?。
”
纪砚清其实想把这一页揭过去,她知道翟忍冬是个聪明人,看得出她的意思?。
但刚刚洗漱,从镜子?里看见自己不知道在哪儿撞出一块青斑的小臂,她开始犹犹豫豫,最终还是决定把它挑开了说。
莫名其妙咬人这种事,怎么看都需要道歉。
纪砚清的舌头从尖利的齿尖上一扫而过,看向翟忍冬。
翟忍冬没什么形象地靠着椅子?,长腿支在炉子?旁边:“没破皮,所以不怎么样?。
”
纪砚清松了口气?:“要是破了呢?”
翟忍冬晃了两下椅子?,将前腿砸回地上:“咬回去。
”
话落,翟忍冬起身?,径直朝厨房走去。
纪砚清看着她的背影,无端觉得今天的炉子?烧得过于热。
饭后,翟忍冬骑摩托车带纪砚清来了网吧镇上路窄,去的地方?也都不远,骑摩托车比开车更为方?便。
网吧,老板刚送走上夜机的人,正蹲在柜台后吃早饭,乍一看到翟忍冬,她惊得差点把碗打?翻。
“冬姐,你怎么来这儿??”老板问?。
翟忍冬推过去张纸币:“上网。
开两台机子?。
”
老板扭头一看,纪砚清正整理着头发往里走。
她的口罩一直戴到眼下,只留眼睛,浅色眼珠加上厚重?的风雪气?,那感觉,啧,老板搓搓胳膊说:“谁?”
翟忍冬手搭着柜台,点了一下:“我店里的人。
”
久违的身?份介绍。
纪砚清猛一下子?竟然想不起来她们刚开始那会儿是怎么相?处的。
反正哪儿哪儿都不对?付就是了。
纪砚清无声笑笑,抬头看向翟忍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