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旺不知所措,求助地看向站在一边的?翟忍冬。
翟忍冬没有接收到,她从?站起来那秒就一直低头看着纪砚清,眼睛黑漆漆的?,寂静灰沉。
纪砚清的?情?绪在疯狂地往崩裂边缘奔涌。
到头那秒,她猛然抬手。
“……”
纪砚清错愕地看着被翟忍冬握住的?手腕,脑子里?一片空白。
她木讷地看着翟忍冬在旁边蹲下,从?她手里?拿走药油,拧开瓶盖,然后?将她的?手翻转过来,和她的?交叠着,她的?掌心托住她的?手背,将药油瓶子在她手心磕了两下,说:“够不够?”
纪砚清浑身一震,骤然回神,后?知后?觉回忆起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她想摔瓶子。
这?个行为懦弱又暴力,让她羞耻难当。
可当她定睛看向翟忍冬时,却发现她只是低头看在自己手心里?。
她的?表情?一如既往的?寡淡,没有一分一毫的?探究或是嘲弄。
纪砚清胸腔里?快速涌起一股全然陌生的?情?绪酸的?,胀的?,也是热的?,来势汹汹。
她心脏一跳,条件反射从?翟忍冬那里?抽出?手。
翟忍冬抬眼:“够了?”
纪砚清搓都没搓,就将药油按在了阿旺脚上。
“够。
”纪砚清说。
声音很低,嗓子有一点抖。
纪砚清自己没有丝毫察觉。
翟忍冬听到了,她的?视线在纪砚清竭力想保持平静的?脸上停了一会儿,落低到她手上。
纪砚清揉药油的?手法很专业。
面对阿旺的?脚,她除了眉心微蹙,脸上找不到任何一丝不适和嫌弃。
她的?名气、成就,她在这?个领域里?举足轻重的?地位,能做到这?个程度,任谁看了都要称赞一声她的?人?品。
除了翟忍冬。
翟忍冬看着,脑子里?只有一个词迅速而坚决地出?现:久病成良医。
……
教室里?很静。
纪砚清伸手不用开口,翟忍冬就会在她手心里?磕出?适量的?药油,她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