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话摊开那晚,她话都说成?那样了,这位老板也?不忘谢谢她送她护目镜。
纪砚清把纸巾揉成?团扔掉,开门下楼。
翟忍冬始终反坐在椅子里?没动。
不久,楼下传来开门声又锁上,静坐着的翟忍冬慢慢低头弓身,前额抵住椅背生硬的棱角。
她低垂的视线落进T恤宽大领口,一瞬不瞬看?着自己到此刻才敢显露的红嚣张狂妄,紧紧攀附她身体?同时,还要不遗余力教唆胸前那两处意志薄弱的东西,看?它们支起她的衣服,然后?嘲笑?她在接受现?实和生气不甘之间反复横跳,像个小丑。
翟忍冬自嘲地笑?了声,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,果决迅速地拉下挂在胳膊上的肩带,扯出内衣扔在床上,起身往卫生间走。
卫生间里?的热水需要放一阵才会出来。
翟忍冬往常不怎么放,今天直接将凉水拧到底,弯腰接了一捧水抹在脸上,很快又是第二捧,第三捧……
手被冷水冻到发僵的时候,翟忍冬关上水龙头,抬头看?着镜子里?的自己。
碎发乱糟糟沾在脸上,下巴滴着水,胸前刺眼的凸起没有丝毫要退下去的意思。
它们和她脖子里?的红一样顽固。
翟忍冬麻木地看?着,双手紧攥。
下巴的水还在往下滴,一滴比一滴慢。
滴到没有的时候,翟忍冬抬起右手,看?了眼下午跟疾控中心的研究员闲聊时,随手缠在腕上的旧项链和项链下丑陋的疤,然后?松开它,从T恤下摆伸进去握在心脏之上。
“她不想?和你发生什么,我帮你行吗?”
“没别的要求,明天起,安分一点。
”
第22章
这一晚,翟忍冬一会儿冷一会儿热,身上疼得很厉害。
她陷在昏昏沉沉的煎熬里,反复梦到那个剧场,那个舞台,那束让黎明从黑暗中醒来的光和让一切开始产生变化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