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上来真不是来找事的。
纪砚清轻咳一声,视线落在柜子上。
药箱是打开的,纱布、酒精都单拿了出来,很明显翟忍冬要给自己换药。
纪砚清说:“我帮你换。
”
翟忍冬:“不用。
”
纪砚清睨她:“翟老板,我也?不图你什么,你犯得着拒绝得这么快?”
翟忍冬张口,脑子里?有根骤然绷紧的神经扯得疼了一下。
疼痛和车上那个予人希望的梦交织着,矛盾、拉扯,让她觉得有些烦乱,她别开眼,把垃圾桶踢到墙边,看?它撞得差点翻倒。
“我矫情,怕疼。
”翟忍冬说。
纪砚清挑眉。
行。
上一次她确实下手重,但?那是因为?翟忍冬伤口里?有砂砾,不清理干净迟早发炎。
今晚,“我轻点。
”纪砚清说。
声音都是轻的。
翟忍冬脑子空了一瞬,忘记反驳。
纪砚清让过翟忍冬去拆棉球。
不一会儿,她蘸好酒精转过来,发现?翟忍冬跟站桩似得一动不动。
纪砚清冲她扬扬棉球,说:“等我给你脱衣服呢?”
翟忍冬嘴唇一动,纪砚清突然记忆回笼,侧身把镊子和棉球放下说:“还真得我给你脱。
”
纪砚清走到翟忍冬跟前,去勾她的外衣。
手刚碰到,忽然感觉腕上一紧。
纪砚清抬头。
翟忍冬拉开她的手说:“我自己脱。
”
话落,翟忍冬放开纪砚清,转身往衣柜方?向走。
纪砚清低头,看?到腕上有两道清晰的手指印。
衣柜旁边有个木质的立式衣架,挂着一件羽绒服和一条围巾。
纪砚清起初以?为?翟忍冬是要把脱了的衣服直接挂起来,不禁在心里?感叹这位老板的讲究,明明伤得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,竟然还知道挂衣服。
视线在房间里?草草扫视一圈,重新回到衣柜前那秒,纪砚清顿了一下。
那里?,翟忍冬弯腰从衣柜底部翻出来件长袖T恤。
脱掉毛衣后?,她立刻套上T恤,把自己的身体?遮得严严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