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砚清的眼睛渐渐失去焦点,想起舞蹈教室的后门。
“谁让你考第一的?”
“我跳得好,想考就考。
”
“我说了我要?当第一!”
“有本事你就当,没人拦你。
”
一巴掌猛地打在她脸上,还有人扯她的头发,掐她的胳膊。
能保护她的人就在前门站着,冷眼旁观,一直到那些人离开了,走到她面前,也甩了她一个耳光。
“我不要?一个连手都还不回去的第一!”
“滚出去!”
盆地里多夜雨,她穿着单薄的舞蹈服,在初春的大雨里站了一夜。
……
纪砚清凉薄地扯了扯嘴角,看到贼被推着离开。
他张牙舞爪时丑陋的模样和?教室后门那些人相?差无几,但,前门没有人冷眼看着。
她稳稳地挡在她前面,说:“我饿了,开车带我吃饭。
”
这话似曾相?识。
第一天到藏冬,翟忍冬和?黎婧说过类似的。
“我饿了,给我做饭。
”
只是她今天的声音里没有那种理所当然的拽,而是气息不足的虚。
纪砚清心一跳,视线迅速对焦到已经转身过来?,看着自己?的翟忍冬。
她脸上单薄的表情和?护士赞扬她,黎婧挤兑她时的表情无二?,纪砚清看着,胸腔里却?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转瞬即逝,快得就像弹指而过的错觉。
……
“想吃什?么?”纪砚清问。
翟忍冬说:“鸡毛菜。
”
两人在县城吃了饭。
返程依旧是纪砚清开车。
有了来?时的经验,她回去开得还算快,刚过六点半就到了镇口。
此时天已经全黑了,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,衬得老街那一排仿古灯笼尤为?亮眼,风再?一吹,光影晃动,小镇像是活了过来?。
这是纪砚清来?这里近十?天,看到的唯一一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