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砚清想,如果把郭大姐的故事编成一支舞,一定悲壮又充满力量,可以让很多人看到希望,或者,只是舞台上一缕光从观演者手心经过,就有可能是另外的结果。
早年纪砚清就已经这么做过。
那支舞的灵感来自于野马长风,二者一刚一柔,一个具象一个无形,她从里面找到了自然给予生命的馈赠:蓬勃的生命力与无限的包容性。
听骆绪说,那支舞“救”过不少身处困境的人。
纪砚清不清楚具体情况,粉丝来信向来都是骆绪在打理,后来微博上线,她的账号也是骆绪注册管理,她至今不知道密码。
她越回忆越意识到自己的前半生有多枯燥。
外面,大风一个猛扑,撞得门窗啪啪作响。
黎婧拉拉衣领,边给纪砚清的茶壶里添热水,边吐槽:“什么鬼天气。
”
纪砚清回神,捏着已经冷下来的茶杯笑了声,说:“现在还敢说你们这儿是离天堂最近的地方?”
“那当然!”黎婧抄着手在旁边坐下,“等春天来了你再看!到时候冰化了,树啊草啊长起来了,湖水也绿了,你就站在山坡往下看,像宝石一样,周围开满了野花,山风又轻又软,可舒服着呢。
”
纪砚清漫不经心地晃着茶杯:“是吗?”
“太是了!”古道热肠黎小姐一张嘴,再次把翟忍冬给安排了,“到时让我老板带你去看,她贼喜欢去那儿,有时候一整晚都不回来。
”
“晚上还能看得见湖水和野花?”
“晚上看星星,哈哈哈!”
“我们老板对这里的星星情有独钟。
”黎婧说。
话落,黎婧余光里出现个人影。
她立即扭头过去,看到了步履蹒跚的郭大姐。
黎婧侧身帮她拉开八仙桌另一边的长凳说:“喝茶还是白水?”
郭大姐急忙摆手:“不用麻烦,我就是想来问问翟老板的消息。
”
黎婧茫然:“她应该有什么消息?”
翟忍冬走的时候没告诉黎婧具体原因,担心她咋咋呼呼,天天在郭大姐面前提,搅得她更加坐立难安。
郭大姐虽然不懂翟忍冬的用意,但心知她不说一定有不说的道理,便也没主动提,只握紧满是冻疮的手,犹豫着说:“雪越来越大了,翟老板一直不回来,很让人担心。
”
黎婧不以为意:“这有什么的,她经常一个人在外面鬼混,对这块熟得很。
”
郭大姐张着嘴欲言又止。
纪砚清没看她,不过能从语气里判断,她的担心除了迟迟不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