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初听闻,温淑娴颇为震惊,好一会儿都缓不过来。
韦荞在她心里是无比强悍的,她的强悍从不表现在身体力量方面,而在她掌控情绪的能力。
似乎谁都无法撼动她的决定,左右她的意志。
就是这样一个韦荞,人生竟也有那样惨烈的两年。
温淑娴回神过来,有些古怪的安慰之感。
似乎这样的韦荞,反倒同自己拉近了距离。
原来,谁的人生都不好过。
原来,谁都要靠自己渡劫。
“二婶,和二叔离婚吧。
”
这样的话讲出口,连韦荞自己都惊讶。
这些年,她和温淑娴关系淡淡,从来不曾到推心置腹的地步。
更何况,眼前这人还助纣为孽,将岑铭推入险境。
可是韦荞还是没有办法恨她。
作为女人,韦荞永远不会为难女人,这是韦荞作为女性的永恒底线。
“二婶,你和岑华桥离婚,然后,好好地过日子。
岑璋虽然没有和我开诚布公地谈过,但我明白他的意思。
无论如何,他都想保你无事。
既然这是岑璋的意思,那么我尊重他的决定。
”
韦荞看向温淑娴,郑重承诺:“二婶,我和岑璋,不会为难你。
”
温淑娴掩面,老泪纵横。
她无地自容。
她出身世家,一生富贵,在旁人尚在为温饱奔走的年纪,温淑娴已坐拥名利。
她和岑华桥的结合,更像是那个年代的老派童话。
父母包办,情投意合。
她以为,这辈子无风无浪,会就这样走到终点。
直到现在,她才明白,人生可以求稳,但永远无法获得始终如一的“稳”。
丈夫在变,生活在变,婚姻、感情都在变,只有她固守牢笼,不愿走出几十年的旧天地,想要夫妻恩爱,甚至不惜包容外室。
怎么可能呢?所以她输了。
还好,满盘皆输,尚有一丝弥补的余地。
温淑娴深呼吸,拭干净眼泪,往日的大小姐做派又回来了。
要得体,要稳重,要拿得起主意,放得下过去。
她拿起电话,拨通一个号码。
对方立刻接通,恭敬询问:“夫人?”
温淑娴气息很稳,用最后一个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