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记者在医院门口蹲守,黄扬遵照岑璋指示,递上两样东西。
一件,是律师函;另一件,是红包。
黄扬右手掂一掂,沉甸甸,可见红包内金额十分可观。
他将岑璋的态度传达得很到位:要么,继续蹲守,法庭上见;要么,拿钱走人,各自发财。
记者不约而同选择后者。
现如今,给谁打工不是打工?人要活,饭要吃,钱要有,岑董给钱爽快,一样是为人办事。
何况,今盏国际银行的律师团声名赫赫,放眼申南城名利场,都无人敢公然对抗。
当日,岑璋致电媒体高层。
申南城就那么大,媒体话语权掌握在谁手里,岑璋一清二楚。
几句话,将立场摆上台面:继续为流量推波助澜,就是与韦荞为敌;与韦荞为敌,就是与今盏国际银行为敌。
传媒大佬最懂隔盏听音,既然岑璋下场,这个面子当然要给。
深夜,韦荞药效褪去,缓缓转醒。
岑璋扶住她,靠着床头坐起来。
听她说饿,岑璋让她稍等,五分钟后随即有人推着餐车进来。
南瓜粥,鲫鱼汤,鸡蛋羹,都是医生嘱咐的半流质食物。
韦荞有了些胃口,吃得慢,还是吃完了,岑璋不由松了口气。
撤走餐车,韦荞忽然道:“我想去看许立帷。
”
岑璋:“好。
”
深夜,万籁俱寂。
住院部,走廊亮着灯,间或有护士查房走动。
从住院部到重症观察室,有一段长长走廊,韦荞旧伤未愈,走路有晕眩之感,岑璋扶她坐进推车,推她前往。
对医院,韦荞一直有莫名的敬畏之感,每年体检亦有心要躲,常常借公事搪塞。
若非有岑璋压着,她断不能做到定期体检。
每年体检报告到手,她也不看,回回都是岑璋记得,他替她看。
凌晨,韦荞穿行在医院,药水味刺鼻,忽然明白问题症结:她不是在回避,她是在害怕。
她有一个普通人对医院的本能恐惧。
恐惧一条性命,敌不过病痛、宿命、时间。
韦荞忽然一阵灰心,裹紧了岑璋披在她身上的羊毛毯。
重症观察室在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