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她,再次回到岑璋身边。
人间太苦了,朋友是光,令我们来一趟人间,不至于太绝望。
韦荞撑着自己,一步步走上台阶。
钢筋和巨石倒下,堵住了场馆大门,扬起漫天灰尘,呛得韦荞眼泪直流。
她不顾一切,徒手将门口巨石用力清除。
可是她力量有限,巨石锋利,划破了手,依然纹丝不动。
她不肯认输,用尽力气也不肯停。
直到她看见一副眼镜。
“换眼镜了?很衬你。
”
“嗯。
半年前换的,戴着也习惯了。
”
重回道森那天,许立帷长身玉立站在楼梯口等她的样子历历在目,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,这个人会不在。
而今那副眼镜就在不远处的地上躺着,镜片全碎,镜架断裂,大名鼎鼎的蔡司镜片也挡不住致命伤害。
韦荞的眼泪忽然就下来了。
名利场走到今天,她终于被逼上绝路。
她错算一步,竟将一生挚友推入生死之地。
多日来的隐忍全面爆发,韦荞仰天怒吼,眼底一片火光。
岑璋今晚很忙。
道森新场馆试运营箭在弦上,韦荞分身乏术,照顾岑铭的重担全压在岑璋身上。
岑璋今晚有越洋视频会,纽约、伦敦、新加坡三地的负责人轮候等着同他汇报,通宵加班在所难免。
岑璋将岑铭带去银行总部,陪他温书到九点。
岑铭沉迷做奥数,不想睡,岑璋随他去。
九点半,岑璋无缝切换,接入视频会议。
大宗商品行情不稳,市场扑朔迷离,今盏国际银行在全球大宗商品交易市场的资金占比不低,今晚岑璋的重要工作就是听取来自三大金融城的负责人汇报。
会议气氛不算好,岑璋欠奉态度,几位分区负责人颇有压力。
岑璋在公事上向来爽快,他不给态度,通常就意味着,他很不满意。
十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