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处,她会紧张,疲于应对。
而这样的紧张和疲于应对,反过来更加剧了她在亲子交往上的困难和棘手。
她变得尴尬,有时,甚至会令自己尴尬成一个局外人。
那时候,和岑璋离婚,更像是韦荞单方面的放弃。
她不仅放弃了和岑璋之间日益破碎的感情,更重要的,是她放弃了和岑铭之间无可救药的亲子关系。
她从小听闻,福利院长大的孩子多少会有些“残疾”。
不是生理上的,就是心理上的。
她一直倔强地认为,她没有。
她品学兼优,能力极强。
离婚那一年,她才明白,有些事并不是努力就能做到的。
她的“残疾”,就是亲子交往。
她学不会,非常绝望。
未曾料到,她持续多年的绝望,也会有停止的一天。
岑铭讲:妈妈好酷哦。
一句话,治好她半生“残疾”。
小时候在福利院,她听闻一个传说。
福利院门口有一株合欢树,久不开花,每当有小孩和父母失散又团圆,一声“妈妈”,满树齐开花。
这个传说,是真的,很好;是假的,也很好。
合欢合欢,合“家”欢。
现在,韦荞信了。
岑铭一声“妈妈好酷”,枯树一夜醒,合欢花齐开。
岑璋就在眼前,她忽然很想对他做点什么。
而她没有犹豫,真就这样做了,倾身上前在他唇边一吻,“谢谢你,你对我好重要。
”
结婚那晚,岑璋给过她很多誓言。
会爱她,会保护她,会将荣华富贵和天长地久全都捧到她面前。
韦荞本性冷淡,尤其不信誓言。
岑璋说发誓,她就点点头,随便听听,权当应景。
她在福利院长大,自小对人性没有期待。
有发誓,就有背誓,人性是这样的没意思。
世界誓言不断,到处都是背誓,她隔岸观火,心如古井。
和岑璋做了这么久夫妻,她才明白,这是多么好的人,给她的感情,就算她浪费,他也从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