代最后一件速食品,迅速咬一口,迅速吞下,迅速丢掉,然后再找下一个。
老人说,爱情不能这样弄的,爱情这样弄迟早要弄坏的。
可是现代人说,精致利己的时代,爱情的重要性还不如汉堡,爱情连肚子都填不饱,爱情算老几?
韦荞很怕遇上这样的现代人。
她是很古老的那类人。
唐诗宋词,多少句都在写爱情,没有一句写的是“我爱你”。
韦荞喜欢的爱情就是这般古老的模样。
二十岁,初识岑璋,她犹豫过。
世家子弟,将爱情视为游戏,要征服,还要占有。
初次听闻“岑璋”之名,她将他视为那类人,甚至,将他想得更不堪。
今盏国际银行的未来主事人,岑璋是顶级名门。
“岑璋,我对婚姻,其实没有很多信心。
”
多奇怪,五年婚姻,剑拔弩张,她竖起全部防备,对丈夫越来越冷淡。
分开两年,反而得了平静,愿意同他讲心事。
大抵最重要的东西,都是要失去一次才好的。
小孩子牵气球,弄丢了一只,翻山遍野去找回来,那弄丢的旧气球比父母新买的气球都要好。
她和岑璋,就是如此。
“离开你的两年,我想了很多。
我不知道合适的婚姻是什么样子的,但我知道不合适的婚姻总会走散。
所以当初,我没有想过要回来。
”
岑璋声音哑下来:“韦荞,不可以。
”
当年,是他不好。
他太急了,以为夫妻恩爱、生儿育女,会像五千年绵延而下的大江大河,水到渠成。
他没有想过,社会、经济、文化,如同江河奔流,汹涌万千,人类裹挟其中,早已孕育出新的生存法则。
旧日体系不适合新生时代,两人被急流卷入,一场灾难,凶险万分。
“韦荞,给我机会。
我也是第一次爱一个人,我会学的。
”
人,多奇怪。
三年幼儿园,六年小学,六年中学,四年大学,还要硕博三四年不等,二十多年学习之后,才敢颤颤巍巍、小心翼翼投身职场。
但,对婚姻却截然相反。
不学、不练、不反思,一句“我爱你”,大人小孩都会讲,好似有了它,就有了护身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