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璋站在门口,提醒岑铭。
岑铭作息规矩,早睡早起。
韦荞虽然舍不得,也不好打扰岑铭作息,起身为他关灯。
灯刚灭,就听见岑铭喊:“妈妈。
”
韦荞还没走,立刻“嗯”了一声。
岑铭问:“卷子还没讲完,明天你还在家吗?”
“在。
”
走出儿童房,韦荞很快醒悟,她刚才回答儿子的那句“在”,这个饼画得着实有点大。
她凭什么“在”?
这是她家吗?
当年岑璋求她不要走,她留下了吗?
刚才,韦荞飞速给儿子画大饼的时候,岑璋就在一旁。
他没吱声,对岑铭说了声“晚安”,关上门就走了。
他还是和昨天一样,把主卧让给她,对她说“早点睡”,转身就进了客卧。
既没让她明天一早就收拾包袱滚蛋,也没留她再住一晚。
岑璋光明磊落地晾着她,一下把韦荞整不会了。
韦荞在走廊来来回回走了几圈。
韦总做惯首席执行官,平时免不了给人画大饼,谈未来、谈理想、谈美好前程。
刚才回答岑铭的那句“在”,有一半是职业习惯:先答应再说,怎么做是另外一回事。
当韦荞冷静下来,很快发现,她画大饼的对象是岑铭,她这个妈在儿子那里的印象分原本就岌岌可危,要是再加一条“不守信用”,这辈子的母子关系很可能就完了。
韦荞内心挣扎了一会儿。
到底她没有忘记身份,这里是明度公馆,岑璋才是主人。
她能不能“在”,决定权在岑璋。
想见儿子的心打败一切顾虑,韦荞径直走去客卧,抬手敲门。
“岑璋?”
屋内,无人应声。
韦荞没有走。
五年婚姻,令她对他足够了解。
岑璋从不早睡,十二点能睡觉已算表现良好,如果没有她的监督,他能像深夜动物一样精神到凌晨两三点。
“岑璋,我有点事想和你谈。
”她站在门口,尊重他的隐私,没有推门进去,“很快的,五分钟就够了。
”
屋内那人还是没理她。
韦荞心下了然。
如今她无名无份,在岑璋那里恐怕得不到什么重要位置,能留她住一晚已算客气。
情理之中的事,韦荞没有伤感。
她做事向来目标明确:“岑璋,是这样。
我答应了岑铭,明天会陪他讲完德语卷子。
所以,明天下班后我想过来一趟。
讲完卷子,等他睡了,我就走。
你看这样行吗?”
韦荞等了等,没等来回答。
她试探地问:“那么,我就当你同意了?我明天不会留宿,你放心。
”
前因后果,都对他讲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