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好恶心。
岑铭被推入手术室的那晚,在医院走廊,岑璋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。
韦荞鬼使神差,忽然一个念头闪过,就这样告诉了他:二十分钟。
岑璋对她瞬间的失望,令韦荞如释重负。
婚姻、孩子,她陷入这滩沼泽太久了。
好像他的恨,反而能令她好受,让她解脱。
反正,她也不打算原谅自己了。
那天,韦荞对何劲升说,她不会好了,她会永远活在对岑铭的愧疚中。
何劲升听了,对她说,会好的,在伤口面前,时间比岑璋更有用。
韦荞去意已决,明白她和岑璋的婚姻时日无多,眼泪“唰”地一下就下来了,完全止不住。
何劲升一身冷汗,他不敢让韦荞知道,在他这个心理医生眼里,她要好起来也很难了。
两年。
行尸走肉的日子,韦荞过了两年。
她以为,她会这样过一辈子,或者是过不完一辈子,日子就结束了。
她未曾料到,两年后,岑铭会令她重见天日。
曾经的小宝宝,长成了一个像样的男孩。
面目沉静,性格稳定,活脱脱是少年韦荞的模样,又没有她那样沉默的歇斯底里。
岑铭的沉静才是真正的沉静,苦难教会他浴火重生。
赛场上,岑铭不动声色,以一己之力反败为胜,韦荞泪流满面。
岑铭用伤口处开花的方式,治愈她多年痛苦,救赎她惨烈至极的人生。
她看着岑铭在终点和同学击掌庆祝,笑容清浅,就像听见孩子对她的无声宣告:我很好,你也是吗?
终于,她的失误还来得及弥补。
终于,她可以从“错手害死岑铭”的自责中,放过自己了。
看台上,岑璋将妻子按向胸膛,裹进大衣抱紧。
韦荞没有拒绝,就在他怀里失声痛哭。
岑铭今天成为大红人,南城国小新招牌,一整天都在采访、合影中度过。
晚上,岑璋做东,宴请岑铭和同学庆功。
明度公馆热闹非凡,一群小学生叽叽喳喳聊个不停,鲜少有笑容的岑铭,一整晚都在笑。
八点,庆功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