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叔指了指床头柜上的药,“这是医生刚来开的,能退烧、消炎。
”
我点头,“好。
”
“那我先出去了,您有事随时叫我。
”
程叔出去后,偌大的房间只剩下我和他。
我走过去,探了下他的额头,很烫。
至少三十八九度了。
未料,却在准备收回手的那一刻,被他下意识攥住,低声呢喃道:“老婆,阮南枝……为什么要离婚,不要离婚。
”
房间静谧,他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地闯入我的耳朵。
我在原地站了许久,俯身拍了拍他的脸,“傅祁川,醒醒,吃药。
”
他迷蒙地微微睁开眼,看见我,似乎有些不相信,突然用力一带,将我拽进他的怀里,他瓮声道:“是我对不起你,辜负了你。
你骂得对,我是王八蛋,是混蛋。
”
我被他拉得猝不及防,好在反应还算快,重心没落在他的伤口那一块,但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滚烫。
人都烧迷糊了。
他清醒的时候,绝不会有这么深的觉悟。
我手撑在床上,又好气又无奈,“那你就利落一点和我离婚,别再耽误我了。
”
“我不要。
”
他手还圈在我的腰间,双眼却又轻阖了起来,声音也变得不那么清晰。
这人发个烧,搞得跟喝醉酒一样。
我无奈,反手掰开他的手,脱离他的怀抱,却在要收回手的瞬间,目光突然一紧。
他的手腕内侧……有好几处黑红相间的烫伤。
新旧不一的伤,在他精致如玉的手上,灼得人眼睛都发疼。
明显不是同一时间烫到的。
那就不是不小心烫到了……而是故意的。
可是,以他如今的身份,除了他自己,没有人敢这样对他。
我努力睁大眼睛,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