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天,我终于好得差不多了,医生也没再让我吃药输液,说养两天就能出院。
晚上,我因为前几天睡得太多,没了药物作用便有些难以入睡,清醒地躺在病床上,透过落地玻璃看着窗外的月色。
过了很久,很久,都没有动静传来。
似乎,前几晚都是我的错觉,或者是一场梦。
一直到后半夜,我好不容易有了些睡意,刚阖上眼皮,就听见了那道熟悉得深入骨髓的脚步声。
眼前微微一暗,能闻到男人身上的木质冷香,隐约夹杂着香烟的味道。
他以前……从不抽烟。
在他即将要碰到我手时,我睁开眼睛,“傅祁川,我还以为你总算想清楚了,不会再来打扰我了。
”
男人高挺的身躯猛地僵住,有几分怔忡与颓废。
他逆着月色,微垂着脑袋,默了默,声音是说不出的倦怠,“我只是想看看你,亲眼确定你没事。
”
第79章不会床上床下都这么叫吧
我坐起身,伸手打开床头的开关,房间内骤然明亮。
也猝不及防地,看见他破天荒的狼狈样。
一向优雅矜贵的人,下颌布满青色胡茬,眼圈也凹陷了几分,似乎几日几夜没合过眼,透着颓然。
傅氏出什么乱子了,让他忙成这样。
我轻轻皱眉,“你有过来看我的时间,还不如自己补个觉。
”
他指骨分明的食指勾住领带结,往下扯了扯,嘴角是苦涩的弧度,“我体会到,你失去孩子时的痛苦了。
”
我捏住手心,嘲弄勾唇,“傅祁川,我不需要你感同身受,只要你时时刻刻记得,你的第一个孩子,是自己亲手杀死的,就足够了。
”
他漆黑的眸子中划过痛苦,薄唇轻扯,嗓音微哑,“你就……这么恨我?”
“恨。
”
我坦然承认,“你和傅衿安,我都恨透了。
你如果觉得对我或者孩子有一点点亏欠,下个月如期和我去民政局拿离婚证就行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