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,不多时周昇脑袋歪过来,靠在余皓肩上,睡了一路。
下车时俩人又没事人一样,好了。
“随便写写行了。
”周昇道,“要么我帮你写?”
“凯凯看得出来。
”余皓捋起额发,头发太长了,周昇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个橡皮筋,给他扎个小辫,说:“多吃糖,脑子才转得动,看下,你写的啥?你一个记者,写这干吗?”
余皓的论文选题是“自我同一性”,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范畴,陈烨凯看完以后没有建议他换个选题,反而认为选得很好。
毕竟人格的一统与自我感知基础,是一个人之所以为人的重要基石。
而在通过金乌轮穿梭过诸多梦境后,这是他所感知的最重要的问题,也是他最迫切需要去明白的一点。
经历过长城上黑暗的自我、奇琴伊察深处茫然的陈烨凯、竞技场上的撒旦周昇、梁金敏的童年与婚姻、傅立群的楼兰古城……余皓在荣格、佛洛依德、杜威、冯特等人的著作里追寻,期望能找到人格诞生于一统的解释,而这些观点,就像隐藏在一团雾中,他清楚地知道,它们一定在那里,只是四处茫茫,伸手不视五指,要清晰地捕捉住,还需很长一段时间的努力。
这就是余皓所有焦虑感的来源。
“你在干吗?”余皓发现周昇四处翻来看去,检查橱柜、衣柜、床头柜、装饰画,像极了一条侦查犬。
“窃听器。
”周昇说,“没发现吗?咱们不在家的时候,有人来过了,而且还是两拨人。
”
“怎么发现的?”余皓警惕起来。
周昇:“私家侦探当然有私家侦探的办法,否则怎么混?”
余皓心想周昇走之前,应当在家里做过手脚,现在这么说,应该就是没找到窃听器了。
周昇检查完自己的领地后,拖出个吸尘器开始吸尘,余皓被吸尘器的声音搅得心烦意乱,只得不写论文了,过来与他一起搞大扫除。
“接下来怎么办?”余皓问。
“等。
”周昇答道,“等他们主动找上门,和黄霆谈条件。
”
余皓说:“我有种预感,周昇,关于金乌轮,我们也许在不久后会等来一个结束。
”
周昇倒出吸尘器里的灰尘,打了个喷嚏,说:“为什么?因为命运赠予的所有礼物,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么?”
那句话是茨威格说的,余皓也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