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禾就着如水的月光,跑出大门,解开门口还未被?牵回马棚的马匹缰绳,翻身?利落上马离开。
马蹄哒哒,敲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哒哒声,渐渐远去。
后面追着帮忙提灯笼的人根本连少年衣角影子都没捉住。
沈禾原本以为是柱头那里出了什么事。
不想就这么一日?多功夫,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沈禾见到赵志忠的时?候,赵志忠正急得原地团团转,一见到沈禾,腿都软了,差点给人跪下来。
他?蓬头垢面,入秋的凉夜里满额头的汗,在明亮月色下反着细碎的光,脸上似乎还沾着黑灰,看起?来蓬头垢面的,整个人急切的要命。
他?不敢大声说话,压着喉咙里的声音,他?儿子赵咏生跟在他?身?后,高大健壮的汉子手足无措,不知道该跟着他?爹往下跪,还是扶着他?爹站好。
“小公子他?们?,坊里的人,今早忽然来了好些要走的,还带着银钱说是还您的恩,有人给了他?们?许多银子,让他?们?过去帮着做事,也帮他?们?安置家?里人,早间我本想着将他?们?都劝服,谁想,坊里夜间着了火!”
说着,身?子往下坠,几乎要跪下。
沈禾下马拽住他?,心里也凉了半截,心脏砰砰乱跳,忽然慌得很。
他?脑子里一片空白,耳朵都跟着嗡鸣,只能听见自?己的声音好像问了句:“有、有人受伤,有人死了吗?”
赵咏生急忙回答:“没有!没有!您放心!坊里着火的时?候,大家?伙都收工回家?了,火烧的突然,没人受伤,就是咱们?发现的时?候……已?经被?烧了大半,配件与做成的货物?都被?烧干净了,这个月还没来得及送给几位少爷过目的账本也没了……”
沈禾这才?觉得自?己发紧的喉咙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