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姨娘,”沈砚平静的像是陌生人的声音响起,幽暗的眸子直视郑姨娘的双眼,看得她想?要躲闪,“你很清楚你想?要什么,你也清楚你过得很好,你想?要的,是额外的,不属于你的东西……”
郑姨娘忍不住打断他,咬牙道:“是,你是我的亲儿子,打我肚皮中?爬出?来的,今日咱们母子便敞开了说。
我要的那些,难道对你没有益处?你便甘心一辈子被?人压一头,便甘心眼看着自己?本能得到的东西,被?旁人拿走?你在京城,旁人是如何看你的,可有一个?人拿你与沈禾同等对待?他们对沈禾,是对国公府嫡出?的小公子,各个?捧着,对你这个?庶长子是什么态度!”
沈砚打断她:“是你想?要,你在意,不是我想?要,我在意。
”
他说:“我从不在意这些,我也不需要这些,我胸无大志,只想?安居一隅。
姨娘,不必拿我做筏子。
”
郑姨娘气得浑身发抖,她觉得沈砚分?明是从她肚皮中?爬出?来的,怎能如此不知上?进??
她张口?要再说什么,沈砚似乎觉得该说的话说的差不多。
他站起身:“姨娘,你日后便待在此处,我会奉养你到老。
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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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姨娘闻言,先是愣怔,随后一喜,这话的意思是会好好养她,仍旧那她当母亲孝敬?
她喜色没来得及在眼底蔓延开,就?听沈砚说:“至于我,我永远不会与小禾争抢什么。
若是他日后继承国公府,我便是他的辅助,助他将国公府门?楣发扬。
若是他另起炉灶,我也会助他,只要他想?,他是我唯一的弟弟,若干年后,祖母祖母逝去,他便是我世上?唯一的亲人,我们互为依靠。
”
“我执刀戈,为他所用。
”
“我会过得很好,不劳姨娘费心。
”
时时作痛,常年复发的病灶早该切掉。
人总是不忍,不舍,觉得或许还有余地,还有挽留的机会。
直到走到最后,发现病灶便是病灶,无法变成好肉,干脆利落,才能彻底解脱。
他要切掉病灶,不愿再受这种苦痛。
郑姨娘瞧着阖上?的房门?。
门?外雪地上?,脚步声嘎吱作响,一步比一步声音轻微,渐渐远去。
她浑身颤抖,掀开被?子自床榻上?爬下来,一日多未吃饭,双脚虛软的跌倒在地。
郑姨娘扶着床榻爬起身,步伐匆匆到门?边,打开房门?冲着院门?口?的方向?声嘶力竭:“沈砚!你这混账东西!你以为沈禾那小畜生会记你的好吗!你巴巴凑上?去拿他当兄弟,你也配!你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