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,我接着,不?会?摔的,忠洪你放心便是。
”
忠洪心说他自然放心。
太子殿下骗的就是小公子这个傻的。
忠洪扶着太子下马车,见人靠在了?沈禾身上,扶着人的手早便卸力,只虚虚托着。
将人送回主殿,沈禾给累得额角沁出一层汗。
不?等他离开,床榻上的人攥紧了?他的胳膊。
戚拙蕴叫住他:“禾禾。
”
咬字清晰,清醒的不?像是喝醉的人。
沈禾被这么一声叫住,像是受了?惊吓,心跳突兀的乱了?几拍。
他瞪大眼睛,转过头去?看床榻上的人,眸子被灯火映的很亮。
青年此刻衣衫半散,一路搀扶,他的披风取下来后?,内里衣襟松散。
平日里哪怕炎炎夏日,都整齐的紧紧压在喉结下的领口,现在阔着,露出喉结下方与锁骨之间?的皮肉。
他眉心锁着,往日里温柔的面?目淡去?,显得有些压迫感?深重。
沈禾看多了?戚拙蕴对他温和?包容的样子,忽然看见这种模样,一时愣怔。
他当然是知道的,身为太子,未来的皇帝,戚拙蕴必然不?是个心慈手软的人。
他觉得很正常,理?所应当,这个能吃人的时代,他如果心慈手软,说不?定以后?没命的就是他自己。
但知道,与看见,与亲身体会?,是全然不?同的概念。
他并不?怕,只是觉得,戚拙蕴其实与他熟悉的样子不?太一样。
戚拙蕴又唤他一声:“禾禾。
”
这次的嗓音更加温柔,先前那份压迫消失的无影无踪,唯剩下亲昵与惆怅。
青年倚靠在床头,用他那双漆黑的眸子盯着沈禾,似乎是是在打量。
酒意不?上脸,单看脸色,沈禾是一点儿看不?出来戚拙蕴醉得神志不?清,连自己身为监护人的架子都端不?住了?。
他拉着沈禾的手,眼睫缓慢的颤动,视线一错不?错的盯着沈禾,那种神情像是在说,他不?能错开视线,不?能让沈禾跑掉。
沈禾被自己这种解读逗笑了?。
他咧着嘴角,嘿嘿笑两声,立刻不?急着走了?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