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齐说睡就睡,地下室里很快响起来轻轻的鼾声。
赵鸿躺在石台上,隐约能听见禁闭室里的叫声,不至于撕心裂肺,但透着惊恐。
他听了一会儿,更睡不着了,索性睁着眼睛发起呆来。
秦究和游惑离赵鸿很近,他目光转着转着,难免扫到那两位身上去。
不知道是不是光线昏暗的缘故,秦究睡着之后眉心微皱,居然显出一丝倦意。
赵鸿跟他们不算熟,对他们的印象就是:厉害得过分。
他下意识想:他们也会累啊?
但转而又觉得自己这想法真怪,人怎么可能不会累?
他正打算继续发自己的呆,视线收回来的时候扫过游惑挡着脸的手肘,突然“嘶”了一声停住了。
因为游惑手腕旁多了一大片红色。
赵鸿定睛一看,发现那居然是伤。
一大片血淋淋的伤。
这太奇怪了。
因为十几分钟前游惑刚躺下的时候,这片伤口还不存在。
赵鸿惊愕片刻,突然反应过来
教堂那些人传染来的毛病开始生效了……
***
游惑知道自己在发烧,浑身骨关节泛着一股酸劲。
也许正是因为有些疲惫,他这一觉睡得不算踏实,破天荒做了很多零碎的梦。
他又一次梦见了那个熟悉的房子。
又一次梦见了地下室。
梦里,四周的环境跟监考处一样昏暗,只开了一盏廊灯。
他从禁闭室里出来,背手关上门。
不知为什么,他发尾和脖颈间有汗湿的潮意。
……
不过他衬衫领口的扣子却一丝不苟,只把袖子翻上去了一些,卷到了手肘。
他沿着楼梯上去,从客厅沙发靠背上拿了一套干净衣服